第二天一早,石护院赶来换班,顺带询问几句西苑昨日的情况,发现几个护院支支吾吾,什么都回答不上来。
他觉得奇怪,追问之下,才得知昨天薛容不知怎的突然犯病,这群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进去帮助陈秀锦,放任她和一个疯子过了一夜。
石护院勃然大怒,狠狠踹了负责此事的常护院几脚,来不及责骂,叫他们马上将门锁打开。
其他护院觉得不放心,踌躇着不愿前进。
要知道现在可是薛容发疯的时候,若是开了门,一个不小心将疯子放出来,惹出更大的事端可怎么办?
石护院厉声说:“眼下最重要的是陈娘子的安危!这位主子本就体弱多病,再这样下去闹出人命,你们担待得起吗!”
护院们这才后怕起来,赶紧拿出钥匙。
门打开后,一群人拿着兵器冲入院内,先是寻找薛容的身影。然而,院子里一片狼藉,独独没看到发疯之人。
石护院并不放心,转去东偏房,在外面试探性地喊了几句“陈娘子”,并无回应,又看到倒塌的房门,心下一沉,也顾得不什么男女大防,当即走进房内。
然后,一群人就看到了意想不到的情景。
狭小的房间内,薛容和陈秀锦坐在床边,互相依靠着对方,分外安静地睡着。两个人身上同盖着被子,像是在相互取暖。
石护院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身边的护院,几乎以为是手下在戏耍他。
还未等他仔细问清,陈秀锦听到一群人的窃窃私语,眉头一皱,睁开眼睛。
石护院见陈秀锦醒来,稍微松了一口气,随即反应过来,忙带手下退出房间,候在门外。
陈秀锦缓缓醒来,头脑有些发昏,动了动手臂,只感觉浑身僵硬。
她转头看到身旁的薛容,眨眨眼睛,想起来昨夜发生的事情。她唱完第二遍歌谣,发现薛容已然靠着床睡着了,她困得不行,也跟睡在旁边。
这一夜算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陈秀锦靠近薛容观察一番,对方面容平和,没再有发疯的迹象,彻底放下心来。
她将被子都盖在薛容身上,自己则简单洗把脸,稍微清醒了些。
院子里,石护院正训斥昨夜值班的几个护院。
这群人玩忽职守,不光是扣月钱那么简单,他还打算将此事上报,让秦管家来处置他们。
几个护院慌了。
抱怨归抱怨,其实由于西苑情况特殊,没什么人愿意来,叶府专门提高了这里护院的工钱,可是其他地方比不上的。
他们连连向石护院告饶,说自己只是一时糊涂,顺便将常护院推了出去,说昨夜是他拦着他们才没敢进院子。
“对啊石大哥,我们也是听了常兄弟的话才做错事,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常护院气急,激动地说:“大家都同意了,怎么能只怪我一个人?”
石护院不想再听他们吵吵嚷嚷,揉着脑袋喝到:“闭嘴!你们先去外面等我,别再打扰陈娘子了。”
护院们见此事没完,都泄了气,垂头丧气地出去了。
陈秀锦就站在门口。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对石护院说:“我没什么大碍。”
石护院恭恭敬敬地说:“陈娘子,都怪我没管好他们,才会让您陷入危险。叶府有叶府的规矩,您就别烦心了。”
陈秀锦见他坚持,也就不再多言。
“您还有什么吩咐吗?”石护院问道,“我会将这事上报,您若是有什么要求,我可为您转达。”
陈秀锦想了想,道:“那就麻烦你帮我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