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闻耳边响起一声轻笑:“步姑娘,莫担心。”
她转头看去,诸葛云如狐狸般狡黠地眨了眨眼,随后目光淡淡地注视着燕寄北军队的背影。
燕寄北身披战甲,手提长枪,翻身上马,朗声喊道:“众将士,今日,就让匈奴见识我们的厉害,为了家国百姓,杀!”说完,他一马当先,向着匈奴来袭的方向冲去,身后的将士们如汹涌的潮水一般紧跟而上。
雄师赴敌,势如破竹。
匈奴阵前,尘沙漫天,马蹄声如雷鸣般轰响,似要踏破这一方天地。燕寄北一马当先,如黑色的闪电直插入敌阵,手中长枪如龙,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片血雨腥风。新甲胄在阳光下闪耀,反射出的寒光令匈奴士兵胆寒。
我方将士紧随其后,喊杀声震天动地。他们身披的新甲胄在战斗中展现出了卓越的性能,匈奴的箭矢如雨般射来,却大多被甲胄弹开,仅有少数嵌入甲缝,未对将士造成重伤。近战之时,匈奴的弯刀砍在甲胄上,只留下一道道白痕,战士们见此愈发毫无畏惧,奋勇杀敌。
步听雪立于城墙紧张地观望战局,她的目光紧紧追随队伍中那抹金色身影,心中忐忑不安。诸葛云则神色从容,他目光冷静,观察着战场上的局势变化,手中羽扇轻摇,似乎已胸有成竹。
战场上,燕寄北所及之处,匈奴士兵纷纷倒下,他的枪法凌厉无比,挑、刺、扫,每一招都精准地命中敌人要害。在他的带领下,将士们士气如虹,逐渐冲破了匈奴的第一道防线。
“父亲!为何燕寄北今日战势如此凶猛!”伊亚希看着战死的士兵越来越多,满脸焦急,她本以为此次燕寄北会如往常般保守进攻,未曾料到攻势如此凶猛。
伊塔烈那如鹰隼般深邃的眼眸眯起,似乎也在思索此事,他御马奔腾而入,举起手中武器狠狠插入阻挡他的小将脖颈,鲜血迸溅,亲自率领精锐部队冲向燕寄北。
燕寄北冷笑一声,迎头而上,与匈奴首领战在一处。两人的兵器相交,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溅起的火星在两人之间飞舞。
我方将士与匈奴大军陷入混战,鲜血染红了大地,新甲胄在鲜血的浸染下更显狰狞。但因甲胄的保护,我方伤亡远低于匈奴。战场上,局势逐渐向我方倾斜。
忽然,伊塔烈往后退去,嘴角浮现出一个莫测难辨的笑容。从怀中掏出一个号角,用力吹响。
刹那间,远方又有一支匈奴奇兵杀出,企图从侧翼包抄我方军队。燕寄北脸色一变,急忙对身边的传令兵下达指令,调遣后方的预备队前去阻击。
步听雪注意到战局的变化,心急如焚。她转身冲向铁匠铺的马车,准备取出备用的甲胄零件,以备不时之需。
幸而父皇一直以来都对她的军事训练格外重视,他认为生于乱世,皇室子女亦不能仅安于宫闱之乐。步听雪紧紧握着甲胄,在关键时刻,她也会冲上去助他们一臂之力。
战场上,燕寄北虽奋力抵抗,但匈奴的奇兵包抄之势极为凶猛,预备队仓促应战,一时间阵脚有些慌乱。
匈奴人借着这股势头,如饿狼般扑向我方军队,喊杀声震耳欲聋。
伊塔烈手上的刀愈显锋利,他勾起如野兽般的笑容,舌头舔过牙齿。目光如饿狼一般,紧紧地锁在燕寄北身上,那眼神中透露出的贪婪与渴望,似要将他生吞活剥。
见燕寄北抵抗不力,他仰天长笑,用奇怪的音调叫道:“哈哈哈燕几北,与我一战!”
燕寄北闻言,漫不经心地撩起眼皮,提起手中长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过去,伊塔烈虽个子魁梧,身手却也敏捷,他迅速躺倒于马背,侧身送去利刃,两人再次交锋。
不知为何,燕寄北几次露出破绽,伊塔烈似是看出了燕寄北的分心,攻势越发凌厉,每一招都带着千钧之力,燕寄北身上的新甲胄也被震得嗡嗡作响。
趁此机会,后方几个匈奴小兵渐渐靠近燕寄北,打算把他包围。
步听雪披上一副甲胄,翻身上马,抓起弓箭,朝着战场疾驰而去。她没敢冲进战场中心,在边缘处寻了一个地势优越之处,动作流畅地搭箭上弦,玉臂轻舒,拉满弓弦。
那几支离弦之箭直奔燕寄北后方的匈奴而去,他们没有优良甲胄的保护,顷刻间便倒地而亡。
燕寄北敏锐地察觉到一股凌厉的风声从背后袭来,发现是匈奴小兵趁乱试图偷袭。他正欲回身应对,就听到一连串箭矢划破空气的尖锐呼啸声。燕寄北往那处望去,眼眸中倒映出的是身材纤瘦的步听雪稳稳地坐在马背上,高高束起的发丝随风而动。
步听雪正全神贯注地拉弓射箭,手中动作不停,却察觉到了燕寄北的目光。她微微侧首望去,发丝从脸颊边擦过,露出线条优美的侧脸,目光冷静清澈,穿过混乱的战场,那一瞬间,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