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幼之前有过这样的担忧,后来想想,事情或许还可以挽救。裴决还不是谢家的仇人,顶多是她做的一个噩梦。
男子汉大丈夫,自然不会与她一个小辈斤斤计较。
“见过父亲,母亲。”
“儿媳见过公爹,婆母。”
两人一同向坐在主位的裴决和李氏请安,敬茶。
李氏心疼两人,刚忙让他们起身,让孙嬷嬷把东西拿来。
“幼娘,一点见面礼,不要嫌弃,日后便把相府当成自己的家。”李氏高兴道,“要是子贤对你不好,大可告诉我,我收拾不了他,还有相爷帮你收拾他。”
“多谢公爹和婆母的厚爱。”
沈舒幼收下礼看了一眼裴决,言笑晏晏,目光如炬,脸上一直挂着一抹厉色。
在此之前,她几乎没见过裴决,对他印象不多。更多的记忆都停留在前世的牢狱中,他对自己的折磨。
沈舒幼“嗯”的一声,应付道:“多谢婆母。”
问安之后,四人一起用了早饭,才各自散去。
回来的路上,沈舒幼不自觉想起裴闻卿早上古怪的举止来。
他竟也关心起白帕到事情来,真是有意思。
“你早上是在担心我吗?”她假惺惺问他。
“我是在担心自己而已。”
“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沈舒幼突然拉长声线,张大嘴巴语言又止,思绪再次飘远——
前世他为了向庆王殿下证明他与韦云安的清白关系,不惜自残身躯为证,只为余生能陪伴在她左右。
这件事情她也算是半个证人,毕竟裴闻卿自残后晕倒去找韦云安的路上,是她救的人。
当时她从大夫的口中得知裴闻卿是自宫,再难有子嗣时,惊得下都脱臼了。
同情。痴情,的确是个痴情人。
想起往事,沈舒幼看向他冷笑一声。
“难道你有法子应付。”
裴闻卿觉得她莫名其妙,不再理她,朝书房走去。
“当然有了,我一早就想好,还不用你自伤身体。”沈舒幼追上他。
裴闻卿停下来,“什么法子?我倒想听听。”
“你昨夜不是去书房睡嘛,我就想啊想啊……”沈舒幼笑嘻嘻道,“你不睡新房,肯定是自己力不从心,不想出丑。等你母亲问起来,我就是说是你的问题。”
“闭嘴!还不如我的法子呢!”
裴闻卿又想去捂她的嘴,大庭广众之下,实在不雅,便只能警告她不要乱说没好气地甩了甩袖子去了书房。
沈舒幼留在原地暗自得意,这不又扳回了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