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郎君向讨要荷包,“可否再给在下看一眼?”
她莞尔一笑,双手奉上荷包。
柳枝轻摇,秋风吹过耳畔,沙沙作响。
沈舒幼没觉得他与旁人有什么不同,来往之人身着白衣之人数不胜数,唯有他肯为自己停留一刻。
左眉骨尾处缺了一个小角,大抵是儿时摔伤的,他的独特之处就在此。
那枚荷包,他看得很入迷,是真的想帮她。
“郎君,想到办法了吗?”沈舒幼忍不住催促他一句。
他嘴角微扬,勾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在下不才,只想得一个蠢方法。”
“怎么个蠢法?”
他回头,指着远处的一个阁楼,“在下在此处有一间香铺,可为娘子制香,娘子可愿移步?”
沈舒幼想都没想,便点头跟他来到香铺。她不爱熏香,但得他亲手制的香,机会难得。
萍水相逢,留个念想也好。明日之事不成,凭香再来寻他。
“娘子看看,想要什么香?”
什么香?她不懂,也不知道想要什么。
“晨起林间,浓雾笼罩,如梦如幻,小荷初开。”
来自他身上的味道,也是他为她制的香。
沈舒幼当时也昏了头,忘了问他名字,甚至连香铺名都没留意清楚。
她不擅长制香,更不爱熏香。那个荷包却被她视若珍宝,每日佩戴。
思及此处,沈舒幼下意识把手伸到枕头下摸索一会,枕下空空如也。
命运为何总是这般捉弄人,要是早一点遇到他就好了。
前世那日,她随母亲去见裴闻卿,两家约好去乔山赏枫。
在那里,她再次遇到昨天的白衣郎君,正想询问姓名,了却一番心愿。
白衣郎君正欲开口,裴姨从他身后出现,笑着告诉她。
他就是裴闻卿。
两人相视许久,沈舒幼握紧衣角,扑通扑通地心跳声戛然而止。
只见他从容作揖,盈盈一拜。
“在下裴闻卿,见过沈娘子。”
确实见过。
那日满山红叶似彩霞,芦苇荡漾,她无心欣赏。
……
以及上辈子稀里糊涂失身于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