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什么?我没听清。”
“……”
刘付清泠剜他一眼,不愿再同他多言,兀自提步向里屋走去。
萧沂微微耸肩,见状不再打扰,留刘付一人清静。
刘付清泠收拾着柜子,一转身,碰倒了柜子边上的陶瓷小人。
陶瓷物件触地即碎,刺耳的破裂声划破空气,也同时划破了时空。
那年桂树茂茂,桂子飘香。
自从她被送去习武之后便鲜少见到家人,这是她第一次下山。
小刘付走在回府的路上,心情格外轻快,连街上的见惯的热闹嘈杂她都感觉有意思极了。
一双漆黑明亮的双眸眨巴着,四处张望,活像一头涉世未深的山间精灵初入凡尘,见人间喧嚣。
回府之后,父亲慈爱的眼神,母亲温暖的关怀,姐姐贴心的照料,无一不让她流恋。
她舍不得了。
快到离开的那天,她悄悄躲在被窝里哭。父亲路过窗外听见了,双指轻折,叩着窗户,小心翼翼又急切地唤她出门。
她擦干泪痕,顶着发红的眼眶,跟父亲说她没事。父亲看着面前倔强又可爱的女儿有些忍俊不禁,便将她带到了这间府邸。
这是惠宣帝赐给父亲的一座府邸。里面摆满了一些童真新奇的小玩意儿,都是父亲到处搜罗来的宝贝,就为了逗她开心。
父亲与山上师傅沟通一番,又给刘付延缓半个月上山时间。那时,天不亮她就起来在这座府邸同父亲练功,又回刘付府吃母亲做的甜点,看姐姐练字学琴,再到这座府邸与父亲一起制作那些新奇玩意儿,到后面东西都玩腻了,便开始制作兵器,不过都是些不入流的防身家伙,但她就是很开心,同父亲一齐制作这些玩意儿,比得到宝器还开心一万倍。
那段短短的下山时光,支撑她捱过一段又一段艰难的日子,是她人生中为数不多的甜。
可现在再也回不去了。
手上尖锐的刺痛让刘付清泠骤然清醒。
她下意识环望,冰冷的四周让她麻木。她站起来,转身,撞进一个坚实的胸膛。
“手给我。”萧沂先开口。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刘付清泠疑惑。
“手先给我。”萧沂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刘付清泠防备地打量着他,手顺势背到身后。
萧沂见状,无奈道:“坐下说,行了吧。”
他轻柔地帮刘付清泠的手上着药,开口道,
“刚刚东西碎了的时候我就进来了,见你失了魂似的,望着那堆东西发呆,便没有打扰你。”
“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萧沂闻言抬头,与刘付清泠四目相对,手上动作一顿,又继续,慢条斯理地绕着布,在上面打了个雀头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