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算是褚枭唯一的朋友,是褚枭唯一不设防之人。
所以现下见他面色不对,褚枭主动向他解释。
“我知道后果的。放心,我能运功压制它。我手下从无冤魂,它不会长多大的。况且不是还有你给的琥珀香。”
他是杀了很多东西,但是只杀犯他之物,这不能被怪罪吧。
然而听了他的解释后碾尘丝毫没有放下心来,他仍一脸急色:
“你不知道!琥珀香只不过能稍稍缓解你的躁动。若是不加以控制,待到心魔长成之时,会反过来控制你,你会成为一个只知杀戮的疯物。”
他顿了顿,继续道:
“到那时,你所见之人皆为你刀下魂,生灵涂炭。你至亲之人将畏惧你、远离你,恨你之人将联合斩杀你,你到时将……万劫不复!”
褚枭听到某个词不由轻蔑地笑了起来:“亲近之人,我何来的亲近之人?”
他的笑又一下子垮下来。
“若是我真控制不住它,你直接杀了我便是,不用等别人——”
“你不能死!”
碾尘听到这话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他。
“你可知……”
他欲言又止。
见他又是这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褚枭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赶他走人。
碾尘无奈,轻叹一口气。
看来是劝不动他了。他想。
罢了,见了刚才那位姑娘,他心中已有成算,此事不必急于一时。
或许很快,褚枭就会自己想要消解心魔了。
他想通了便不再那么着急,随后便也不理会褚枭的逐客令,只自顾自地坐下,然后唤出了茶具。
待他慢条斯理地泡完茶,然后刮了刮茶沫,才开口:
“你刚才要对那位姑娘做什么?”
褚枭本不想将关于她的事告诉别人,但又转念一想,以他和碾尘的关系其实可以告诉他。
于是他略带傲慢地抬头轻哼,说:“她得罪我了,我要慢慢折磨她,以解心头之恨。”
接着他马上又补了一句:“我可不会放过任何害过我的人!等我把她折磨够了,就杀了她!”
他说得信誓旦旦,但碾尘并不理会他,只放下茶,掐指算了算。
褚枭见他沉默,莫名地有些急:“怎么?你不信?”
碾尘瞥他一眼,笑着摇摇头:“我看你并不舍得时愉姑娘死。”
“怎么可能!”褚枭这下真有些急眼了。
碾尘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中指与大拇指相互摩擦,片刻后启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