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就塌陷了一半,一片酸软。
手上原本蓄势待发的魔功不禁偃旗息鼓。
方才时愉困得脑子里不禁开始胡思乱想,暗道命运不公,她怎么如此倒霉得罪了苍境主。回想这一路躲躲藏藏,简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昨晚打扫完暴君寝帐不说,还打扫了一夜脏臭不堪的战骑棚,累得全身酸痛。白日又遇到爆炸,被看管起来,一直没法休息。
好不容易告一段落了他又转身回来干嘛?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好想哭……
她越想越委屈,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可是她知道对自己来说眼泪通常是没用的,所以习惯性地想仰头将眼泪收回去。
这一抬头,就对上褚枭盛怒的双眸。
她一时愣住,来不及收回自己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终究还是忍不住眨眼,啪嗒一声,一串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褚枭一直紧紧盯着她。
看到她的眼泪,他觉得自己的呼吸都一瞬间变得轻了起来,有些呼吸不畅。
怎么回事?
他这是怎么了?
她又是怎么了?哭什么!
他明明都还没动手!
身心这样异样的感觉对褚枭而言实在陌生,让他有一瞬间的危机感。
算了,他放弃了。
自己不能在这里再呆下去了。
反正,他还有别的办法让她去找他。
褚枭不自在地移开眼神,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
时愉悲叹人生的情绪在和褚枭对上眼后就被硬生生打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惊慌。
看到褚枭这下是真的走了,她才感觉自己逃过一劫。
褚枭走了,所以覃耕开始遣散众人,临走前还警告说所有人这段时间都不许离府。
偏营受到了此次爆炸的波及,在事情查清之前还无法解封,侍女们只好去往临时的安置点休息,所以大家都有些情绪低落。
不过对于时愉来说算是劫后余生了,她现在回过神来回想暴君方才的神情,像是准备冲她发火,带着戾气的眼睛明显是看着她的。
幸好他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急匆匆地走了,不然她又要受折磨了。
到了临时休憩之地时愉才感到自己的后颈有些不对劲。
好像是暴君打下的禁制,正在隐隐发热,越来越烫。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褚枭在逼她过去找她。
她真不该高兴得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