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柜上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起,电话一个接一个,誓要打通才肯罢休似的。
余光瞥到来电显示上“徐嘉君”三个字,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时砚点了接通,免提,然后扔到了不远处的地毯上。
夜色漫长。
游轮在海上不紧不慢地航行,猛烈的暴风雨却卷起惊涛骇浪,几乎掀翻无所依靠的小船。
明灭的不只是少女眼中残破摇晃的灯光,还有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暗下去的手机屏幕。
她的选择
折腾到后半夜,被蹂躏得彻底的小姑娘浑身脱力,总算迷迷糊糊昏睡过去。
时砚撤了床上泥泞的浴巾,把人抱进浴室清洗,考虑到她有点缺水,没忍住对着那张红肿小嘴喂了一杯。
刚把人放回床上,房间门铃响了。
这种时候?
男人剑眉微拧,手下不忘给女孩掖好被角,随意围了条浴巾,开门的路上顺手把手机捡起来。
通话早就挂断了,但上面明晃晃地显示着29:08的通话时长。
铁了心要撬墙角么?这种事都能听半天。
感慨某些人厚脸皮之余,心里那股子危机感也愈加深重。
无名无分的,人还没追上,先为非作歹了,还不知道小姑娘明早醒来怎么闹他……
房门拉开,男人背光站在走廊里,狭长瑞凤眼天生含笑,一袭藏青色立领对襟改良唐装,精美的银线刺绣闪着光彩,墨色长发着一根绸带松散系上。
楼云舒。
看到来人不是徐嘉君,倒让时砚有几分意外,同时也反应过来自己刻意的着装十分不妥。
对方脸上倦意昏沉,懒得没骨头似的,似乎下一秒就要倒在走廊睡下去。
看到他一身凌乱的抓痕,忽然来了兴致,挑眉轻笑,顾盼生姿,眼角眉梢皆是惑人风情。
“未婚妻?听声音像个孩子,搞这么激烈……还是你们小年轻会玩,大半夜折腾我这把老骨头炼药,最后也没用上。”
男人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从兜里摸出两个手指大的小玉瓶。
也没看时砚,随手往他怀里一扔,悠悠踱步,没见他走得多快,却眨眼间便消失在走廊深处。
“多谢楼叔。”
时砚准确接住,朝男人离开的方向轻声道谢。
两个小玉瓶,一个是解毒剂,另一个则是避孕药,一瓶就那么小小一颗。
按楼云舒的性子,不理会他这档子事才是常态,更何况听他意思,这药他也没有了,手上这个是特意新炼的,所以耽误了时间。
今夜,着实有些反常了。
有这种想法的不止时砚,就连楼云舒本人,都觉得有些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