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不能冲澡,只能这样指梳的办法弄掉沙子。而且……夏千沉是gay啊,钟溯这是什么直男的小把戏吗?事实上……钟溯也觉得有点微妙,他知道抚摸小狗狗的脑袋很解压。虽然他没养过狗,但很微妙的,他觉得摸小动物大概也就是这种感觉吧。夏千沉是一双狐狸眼,狐狸是犬科,合理了。很软,很乖,不想停。不过还是停了,毕竟再摸下去真的就微妙了。钟溯清了清嗓子,“好,凑合睡吧。”——次日早,继续出发,前往ss4赛段发车位附近的小村镇。大家在镇上买了些补给品,这里是塔克拉玛干西北边缘,塔里木河上游,还未到阿克苏地界。一个不知名的小村镇,物价高得吓人。这里交通不便,运输困难。烟草、碳酸饮料和半成品食物尤其贵,倒也可以理解。但是看着溢出市场价将近两倍的可乐……夏千沉顶着巨大压力拿了一瓶出来,结果柜台结账的钟溯刚好看过来,说:“帮我也拿一瓶。”夏千沉投去一个不友善的目光。钟溯接收到了这个目光,然后收声,接过那孤单的一瓶可乐,一起付了钱。走出小超市,村镇的街道很窄,堪堪是两辆轿车的后视镜只相隔一指距离的那种窄。而且村镇设施落后,大家都在违章停车。夏千沉和钟溯顺着马路往旅馆走,沿途有烤羊肉串儿的摊子,抬头看看骄阳高悬,低头看表已经七点。夏千沉说:“吃点吧,趁着可乐还冰,小旅馆里没冰箱。”钟溯说也好,二人在烤串摊子坐下。风里混着孜然和辣椒面的味儿,还有冰可乐被拧开时,释放二氧化碳的噗呲一声。“我们俩的经济条件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钟溯问。“是的,这瓶可乐现在就是塔克拉玛干的黑桃a。”夏千沉给钟溯满上一杯,然后给自己倒。钟溯打趣他,“你当初怎么也是在夜场黑桃a每个颜色开一瓶的人。”“行了,敬你一杯先,别阴阳我了。”夏千沉端起杯子跟他碰一下,仰头咕咚咚灌下去一整杯。然后问钟溯,“你养鱼呢?”钟溯笑笑,仰头干了。大西北的沙漠边缘是个让人真切的觉得辽阔的地方,即使这里也有高楼,但天空的颜色不一样,空气的味道不一样。a市这个时候大概斜风细雨,人就是这样,在潮湿的沿江城市里渴望暖烘烘的太阳,坐在烈日下的时候,又想念温润的南方。这种情绪很快就被滋滋冒油的烤羊肉串儿打断了。西北的烤羊肉串不似内陆,内陆讲究三肥两瘦,一串肉捋下来不过五六粒肉丁。这儿的烤羊肉串儿相当硬核,硬币那么大的肉块,烤制入味,肥油焦酥,佐以孜然粉、辣椒面,做最基础的调味。高端的食材往往……“嘶……”夏千沉咬下去一口,“好烫。”钟溯噗嗤笑了出来,“它还冒烟儿呢,你看不见吗?”“你看见了你提醒我了吗,领航员的基本素养呢?”夏千沉瞪他。钟溯笑意不减,“赛车手的基本自检呢?”夏千沉没话说,愤愤地去吃凉菜。钟溯把瓶装可乐里剩下的可乐全都倒给他,然后拿出手机问他,“我能拍张照吗?”“拍我?”夏千沉问,嘴里还嚼着黄瓜。“嗯。”钟溯坦然点头,“留个纪念,明天就进无人区了。”“你这是什么进无人区的反向fg吗?”夏千沉放下筷子,随便拨弄了两下刘海儿,“拍吧。”夏千沉是个帅而自知的人,大大方方地让钟溯拍正脸。夏千沉的背后是极具民族特色的窄街,沿街摊贩的手工制品,风里飘着五颜六色的土坯房门帘。夏千沉脸上带着轻松的微笑,停留在钟溯的摄像头取景框里。“好了。”钟溯收起手机,“吃吧,应该不烫了。”“发给我呀。”夏千沉说,“我发给我妈。”ss4赛段将穿过塔克拉玛干腹地的无人区,届时车辆将失去与直升机和维修站的信号,大片的芦苇丛会影响领航员判断方向。临到这里,塔克拉玛干才要真正向旅行者们展示自己。几乎要比车顶还高的芦苇丛,会让赛车手和领航员怀念那一眼望不到边的沙海。两个人带着一身的烤羊肉串味儿回到旅馆,旅馆主人养的狗冲着他俩闻半天,一双黑洞洞的眼睛耿直地目送两个人进房间。进房间后夏千沉说:“我好担心那狗会开口说话,「吃啥好的了也不知道带点回来给我」。”钟溯点头,“我更担心它说「男宾两位二楼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