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乌斯轻轻出了一口气,疲倦地说:“你会是波提亚家族推举的教皇,在此之前,我得先清理掉隆巴迪。”
凯恩还没来得及露出喜悦的笑容,就被尤里乌斯带着冰冷杀意的语气惊了一下,没等他说什么,教皇宫秘书长转过头,深紫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里面一闪而过的轻蔑、傲慢令凯恩心里发凉:“……而你,听话,就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
拉斐尔面对的也是这样的尤里乌斯吗?凯恩破天荒对那位死去的前任有了点敬意。
尤里乌斯像一阵冷风刮出了教皇宫,他踩上马车,回头看了一眼这座奢华的巨大坟墓,没有人能捕捉到这位秘书长的情绪,他好像只是这么随意地看了一下,没有人知道他想看见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究竟看见了什么。
“走吧。”
听见了主人吩咐的车夫挥动了鞭子,马车很快动了起来。
“我还要筹备他的葬礼。”
他的声音低如耳语,最终成为了一句仅仅对着自己的告诫。
尤里乌斯这个人太难写了,他的情绪太内敛太隐秘,我本来想写他的心理活动,可是怎么写都不太对味,他这个人就是要揪着一点细节去品才行,一个闷骚【摇头jpg】
风暴之心(二十七)
拉斐尔推倒棋盘上的国王,又捏着国王,挨个把主教、城堡和皇后都撞翻,黑白水晶雕刻的昂贵棋子横七竖八躺了一棋盘,他无聊地扔下国王,沉重的水晶撞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整个棋牌室只有拉斐尔一个人,费兰特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主楼,用餐时间也是他本人急匆匆地从外面赶回来,拉斐尔注意到他的衣服上经常沾着血迹,这让拉斐尔感到十分焦虑烦躁。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费兰特这个傻乎乎的小疯子真的会把自己弄死的。
拉斐尔站起来,掀开一点窗帘,仔细地看了看通往中庭的道路。
圣鸦是他从宗教裁判所的原型上提取重构的新群体,服务于教皇,潜伏在暗处,基本就是做情报、潜伏等不那么光明正大的工作,教皇国的内外通讯也由他们负责,因为他们的位置至关重要,所以从他们诞生的那一刻起,拉斐尔就尤其重视他们的归属权问题。
他让费兰特代替他掌管圣鸦,并不代表他真的就将圣鸦全部托付给了费兰特,几年前尤里乌斯误会他和费兰特的关系时,就直白地袒露过对费兰特的不信任,这不仅是出于个人情感,从某种程度上,他的话的确戳中了拉斐尔心底最隐秘的那块角落。
他和尤里乌斯一样,对所有人都抱有不信任感,甚至更加多疑,他给了费兰特自己的信任,这不代表着将一切权力都交付给费兰特。
必要的保险是应当的——这是拉斐尔一贯做事的原则,这和信不信任费兰特没有关系,只是一种处事方式而已,就像是他可以将性命交托给费兰特,但他绝不会松开限制费兰特的绳索。
圣鸦那么重要,拉斐尔是不会对它完全置之不理的,他用了许多方式,来确保每一个圣鸦都对他忠心耿耿,他们听从费兰特的命令,也是因为教皇赋予了费兰特领导他们的权力。
很多圣鸦可能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还以为费兰特现在做的事情都出自自己的授意,但拉斐尔确信,只要自己出现,圣鸦绝对会以效忠自己为第一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