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觉出这些野熊是中邪成了精怪,否则不可能突然如此。家家户户或多或少地受到影响,就连平生不曾捕熊的郑芜这类农户亦不例外。
只是,郑芜有陈音迢相护,情况比外面好些。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外面传起一种谣言。说是郑芜家里住了以为野熊精,有人说那是仙,有人说那是妖孽。郑芜和这野熊之间有了交易,又或者郑芜不曾参与过捕猎野熊的行动,因此受到野熊精的庇护和青睐。
他们口中的野熊精,想来便是深居简出的陈音迢。
有谣传说亲眼见过他用的是邪术,这应该是陈音迢在帮助村民的时候被看见的。还有谣言说他不食人气,却对人间的惯常之物眷恋不已。加之他能够以一己之力让野熊离去,非常不合常理,不得不让人推测他该是和它们有些渊源,乃野熊精所化。
村民们对抗不了野熊,整日活在惶恐之中,于是把矛头指向了陈音迢。
就连郑芜,亦渐渐地跟着那些风口开始怀疑起来。
他想起他们初见,陈音迢是凭空出现的,想起他独自一人对抗群熊,却又不忍心伤害他们,想想这一路走来,陈音迢只愿意亲近未曾捕猎过野熊的自己。
陈音迢跟他说自己失忆,不知来处,却说不必报官,不去知道自己的身世——或许从一开始,这份属于人才有的身世本就不存在呢?
这一切既反常,在流言的渲染下又变得十分合乎情理。
郑芜虽起了疑心,但想起两人往昔相处的种种,还是偷偷地去报了官,拿为数不多的银钱暗中打点,去查陈音迢这个名字。
官府在本地户籍和失踪人口里面没有查到陈音迢这个名字,至于其他其他地方——那实在太远了,一个失踪人口不可能到这么远的地方,还不被人发现。
虽然陈音迢救过他,虽然为了救他,陈音迢受过伤,流过血液。
可是,陈音迢身上的一切都太奇怪了。若他真是野熊精,能够跟野熊们里应外合和打掩护,自己放任他岂不是会害了所有村民?
郑芜想到。虽然他仍有些踌躇,但他不明真相,只能把决定权交给村里。
至少,在确定是否是野熊精之前,把陈音迢控制起来,并不会造成任何影响,反而更为安全。
重逢
陈音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很快便被这里的村民采取强制措施给关起来。
最让他感到迷惑的是,引他入牢笼者却是郑芜。
几日后,受尽不公虐待的陈音迢被村民们从黑屋子里推了出来。
彼时,他被人用铁链子捆缚了手脚,并且困在铁车内。他被推出来的时候,四周围满高举火把的村民,他们口中念念有词。
原是将他说成什么野熊精。
就连郑芜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