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芜原本跟着几个村民结伴上山,因为各自的需求不同,便暂时分开,约定之后下山时再聚头。
郑芜被野熊追了一路,惨叫声被同胞们听去。他们有的担忧,却寻不到具体位置和方向,有的则太过畏惧野熊打算放任郑芜的处境不闻不问,心里念着“阿弥陀佛”。
郑芜早已筋疲力竭,若不是求生的本能使然,他恐怕早已被熊掌撕裂。
一头野熊的体积尚且不敌,更别提眼前是一群猛兽。
郑芜虽感被逼至绝境,却扔举着砍柴刀不敢松懈。
“各位野熊大爷,我从未伤害过你们分毫,你们可言擦亮眼睛,切莫乱来!”郑芜说完,觉得自己已经被吓破胆,说的是胡话。
毕竟,野熊是不通人性的畜牲,他们攻击村民和自己是趋利避害的本能,哪里能分的清伤害它们的人具体是谁?
郑芜咬着牙关,哀叹一声,旋即豆大的泪珠簌簌落下。他害怕极了。
陈音迢见到他的声音和人影推到他附近来,隔着一点距离看清楚他的侧脸。
这容貌,这感觉,居然使他觉得莫名熟悉。
陈音迢来不及想清楚究竟自己是何人,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便看见不远处的群熊正和郑芜对峙。
他一句话也没有,径直从树上坠下,以为会很轻松。奈何历劫的缘故,他的束法受到限制,虽然平安落地,却和滚下来无异。
这阵动静惊到正号啕大哭的郑芜。
郑芜回过头,不知哪里来的一位长身玉立的人儿。这名男子素衣在身,但不论是外形气度,亦或样貌眼神,都像一位俊美无邪的谪仙。
“你……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郑芜带着哭腔,抖着腿问他。
这里是凡间,不是仙界,郑芜并不认识他。
陈音迢看见他涕泗横流此状,回道:“从树上掉下来。”
他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能力,只觉掌心隐隐发热。另外,他还感到自己有修习的武功在身,寻根趁手木头应该不难应对这些野熊。再不济,用郑芜手里的砍柴刀亦可。
野熊朝着二人的方向发出愤怒的咆哮,蓄势待发。
陈音迢径直越过郑芜,捡起一根木头,便独自上去和野熊搏斗起来。身后的郑芜既害怕又十分吃惊。
陈音迢并未伤害它们,仅是想让它们知难而退,自行离去。
但野熊们不依不饶,看见他如见有仇的村民,愈加凶狠,俞难对付。
人间
很快,便传来野熊的哀嚎。哀嚎声越来越远,野熊们差不多离开。
陈音迢身上和脸上布满伤口,令看着他目瞪口呆的郑芜忧心不已。
陈音迢转身向郑芜走过去,只听他激动不已地对自己说道:“多……多谢恩人!不过,恩人没事儿吧?”
陈音迢扛着这具肉体凡胎,猛然才觉身上和其他伤口传来阵阵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