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书生说:“你何必妄自菲薄,论修为,在座的谁能高过你?若是连你也守不住艽母秘宝,那我们这些人还要不要干了?况且真有什么事,秘宝还可以转交其他三山。”
刚刚插话的那个汉子冷笑:“哦,这就是你百般阻挠大伙儿声讨君主的原因?林是非,你不会以为,乾坤派死了瑞泉兄,艽母秘宝就会转交你们东照山吧?”
那被叫林是非的玉面书生脸色一沉:“你少在这里含血喷人!我回护君主,本是为了大局着想,真闹起来,只怕会是个玉石俱焚的下场!”
那汉子道:“玉石俱焚就玉石俱焚!君主今日能杀瑞泉兄,来日说不定就能杀了你我,与其坐以待毙,不如——”
“够了!”有个黄衣老者拍案,“君主还没见到,你们先吵了起来,这事情还要不要解决?瑞山,别哭了!你师兄没了,现在你就是乾坤派魁首,再这么哭下去,如何能服众?”
崔瑞山说:“我除了哭还能干什么?我连师兄的头都要不回来,我,我是全天下最没出息的人!”
说罢,又捂脸大哭:“师兄尸身不全,我怎么服众?你们说,我怎么服众?这事办不成,我是不想活了!”
那老者皱眉:“瑞山,不能成天到晚哭哭啼啼的……”
崔瑞山道:“我从前是个多要强的人!二州堕神那么多,每次封天都有我,我为君主受过伤、流过血,对得起老天也对得起明氏,如今死了师兄,连哭也不能哭吗?天啊,天啊!还有没有道理了?”
那汉子叹气:“可怜,真是太可怜了!都说‘四山一体,同舟
()共济’,可结果呢?出了这样的事,北鹭山连面都不肯露!()”
林是非说:江霜客闭关了,她弟子还是个小姑娘,叫来干什么??()?[()”
那汉子道:“她最是清高,从不爱搭理别人,谁知道这次是闭关还是有意躲开。”
林是非说:“你讨厌我,随便怎么说都行,但是她与你并无过节,你何必这样背后议论她?更何况在座的都知道,婆娑门从不掺和别人的事。”
那汉子道:“我说她一句,你就要反驳我十句,好啊,真好!两位干脆择个吉日良辰,把婚事办了吧!哦,说到婚事,我想起来了,你们曾经有过婚约的嘛!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心,人家江霜客要追寻大道,瞧不上你……”
林是非大怒:“混账东西!”
他们要动手,还是那老者居中阻拦:“怎么越吵越不像话!傅征,你少说几句!”
崔瑞山还在哭:“你们在这里打起来,不是折我的面子吗?我是请你们来主持公道的呀!这事究竟怎么办?我师兄的头还能不能拿回来?”
那老者说:“头当然是要拿的,不能让瑞泉就这么下葬。”
林是非道:“君主性情暴躁,劝不了几句就会发怒,我们向他要头,他……他必然不会给的!”
傅征说:“你怕他?如今女王不在了,明氏想再号令群雄,就得拿本事说话,可他有什么本事?他若是不给,咱们就直接抢,我就不信,他还能拦得住。”
崔瑞山抽泣:“这能行吗?当年受封的时候,大伙儿可都对天发过誓,要拱卫明氏……”
傅征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誓言早不算数了!”
那老者说:“话也不能这么说,若是明抢,有理也变无理了。”
崔瑞山道:“求也不是,抢也不行,那岂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老者把茶一放,站起身:“办法自然是有的,你们光顾吵架,都忘记了,这天底下还有一个人能压制君主。”
众人问:“谁?”
老者掀起帘子,看向大雨:“来了!”
天还没亮,街道上零星亮着几个白灯笼。冷雾肃杀,一纵铁蹄冒着雨,最终停在了恢弘雄伟的城门前。
守门人问:“来者何人!”
有一人驱马出列,从怀中掏出个令牌,举了起来,冷冷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