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越顿了顿,目光像透过画在看其他东西。
“是我母亲,她很喜欢。”
庄越很少提及他母亲的事,方嘉禾也只偶然听父亲提起过庄越的母亲,以前是位摄影师,喜欢去各地旅行探索,跟庄越的父亲也是在国外相遇,在庄越三岁的时候因故去世。
方嘉禾不知道庄越那时候在想什么,只是庄越不说话,看上去也没有任何欲望,如果没人抓住,就会像断了线的风筝,在天空中消失不见。
他觉得庄越可能需要关心,说出来的话没有多加思考:“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去。”
庄越看了他一眼,也许是觉得他的话很天真:“是吗?”
方嘉禾笃定地点头:“你要是想去,随时叫我。”
如果庄越需要,他可以随时陪在他身边,就算不需要,他也不会离开。
庄越没有回应他,转身去看其他的画作。方嘉禾并不意外,每当稍微提及一点关系亲近的事,庄越的态度就会冷下来,但这并不能打击到他。
不过接下来庄越的心情貌似好了一些,不再只是沉默地观赏,偶尔会给方嘉禾说一些画作背后的创作故事。
方嘉禾的注意力不集中,一直盯着庄越的脸。
他的朋友曾评价庄越的脸就像上个世纪的雕像,拥有完美比例,帅得不近人情。
方嘉禾只赞同最后一句,因为他不喜欢石膏雕塑,欣赏不来那些硬朗的线条,而庄越也不是冷冰冰的石头。
两个人在里面逛了一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还被赠送了两个冰箱贴。
冰箱贴做得很漂亮,方嘉禾拿回去后没有贴在冰箱上,而是把它夹进了书本里。
因为两人相处的时间不算少,会分享一些彼此的想法,共同去做一些事情,方嘉禾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和庄越应该是较为亲密的朋友,虽然他并不是只想和庄越做朋友。
只是他始终猜不透庄越的想法,不清楚自己对庄越来说有没有那么一点特别之处,有时候觉得有,有时候觉得没有。
不过就算有,那应该也是以前的事情,而自己和父亲做的事,庄越应该很讨厌他吧。
方嘉禾从睡梦中醒来,心情仍旧低落,不知道是持续的发情期还是因为梦到了过去。
他的头脑不再昏胀,信息素带来的欲望和心情起伏不定的症状消退,也要从庄越短暂地容忍中清醒过来。
他这两天连饭都没怎么吃,浑身都是庄越留下的痕迹,旧的还没消,又添上了新的,自己的衣服也不知道被丢到了哪里。
他找到庄越昨天留给自己的衣服,套上后刚出房门,就撞见了庄越。
庄越站在门口,眉眼冷冷,确实是不近人情的长相。
他比方嘉禾高了大概半个头,影子斜斜罩住了方嘉禾的身体,让他有些想逃避。
方嘉禾上半身往后倾了一点,手抵在门框边上,有些垂头丧气:“我可以先借你一下你的衣服吗,我会洗干净还你,或者我把钱转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