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况的询问,沈白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拍着胸脯说道:“我会。我憋气时间快有2分钟了,带着乔厘走也没问题。”与沈白的自信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乔厘的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她有些怯懦地说道:“我……不会,可能要全靠沈白了。”陈希则神色不改,坦然地回答道:“这几年光种花了,没时间去学。”一时间,众人陷入了沉默。他们都意识到,面对眼前的危机,每个人的能力和技能都显得至关重要。而对于不会游泳的乔厘和陈希来说,她们面临的风险无疑更大了一些。容不得他们多想,接他们的小船便极快的驶来,这只船头窄尾宽,只有十几米长,流线甚为精美。只见小船在水面上划出一道长长的水痕,灵敏地向岸边靠近。众人在村首老人的指挥下,开始陆续上船。顾况他们静静地等待着,谁也没敢做太大的动作,怕招来身边人的怀疑。前面两组被带走之后,顾况暗自计算着,每艘小船一次能乘坐满满当当的四十个人,而每次来回需要花费大约十几分钟到二十分钟不等的时间。这两百多人,得花差不多两个小时才能全部运送完。或许是因为顾况一行人离村首老人较远一些,他们被安排到倒数第二组,他们等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才终于等到上船地机会。眼见其余的持有者都早已离开,他们也不知道这些人里的谁,会第一个做出应对的行动。这期间,那位半闭着双眼、面容苍老的村首老人并没有特别关注顾况和他的伙伴们。当指挥他们上船时,老人只是轻轻地敲了敲手中的竹杖,完全没有多问一句他们是谁的话语。这种沉默让顾况等人心中稍稍安定下来,毕竟他们还没法讲出这里的方言,如果被问起,可能就会露馅。到时候是群起攻之还是更坏的情况,几人心里都没有底。坐着略显拥挤的小船,顾况等人飞速驰行在暗夜里的水面上,不知会遭遇怎样的命运。不多时,他们已被带到一艘极雄壮的大船边,接着便被几个身强力壮的军士用绳梯拉到了甲板上。随着最后一个人登上船,小船随即又出发,返回岸边接送最后一批人。站在甲板上,顾况看到了一名甲胄明显与他人不同的军士,神情严肃地注视着刚刚登船的十五个人。军士开始向他们讲述一些规矩和任务,口音又与刚才的军士和村首不同,顾况等人仔细听了好久,并没有完全听懂,他们只能凭借自己的理解和猜测来理解军士所说的话,并含糊不清地回应着。陈希和顾况对视了一眼,心中暗自感叹:“这可真是有的受了,要学习几种方言才行啊!”随后,顾况、陈希等人与剩下的人一起,被带到其中一处船舱内暂时休息,等待下一步的指令。舱内是大通铺,也许是默认所有人都是男性,并未刻意将陈希和乔厘带到不同的区域。这一趟等了许久,众人早已熬不住了,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按照陈希、乔厘、沈白、顾况的次序分别躺下,留顾况睁眼守夜。乔厘和沈白最先睡着,他们俩年纪最轻,而且神经已经绷了很长时间,加之陡然接收了海量的信息,身体和精神都极度疲惫不堪。陈希稍微好一点,打起精神和顾况聊了一会,才闭上眼睛,打起盹来。顾况闻着船舱内弥漫的一股淡淡的潮湿和酸臭气息,居然也渐渐迷蒙起来,和所有人一般沉沉地睡着。……第二天一早,乔厘悠悠转醒,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一时之间还有些恍惚。她揉了揉眼睛,这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她心中悚然一惊,连忙转头寻找顾况和沈白,但他们二人早已不见踪影。乔厘刚想大声呼喊,却突然瞥见不远处的陈希正对着她轻轻摇头。乔厘安下心来,望着陈希不着痕迹地从一群少年中间挤出来,快步走到自己身旁。“顾老师和沈白被喊出去干活了。”陈希压低声音说道,并伸手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出声,“其实不止他俩,凡是看起来还算强壮、能干活的人,包括我们之前和之后上船的男人们,都被带出去了。我们很幸运,跟他们说之前受了点伤还没法剧烈运动,就被放过去了,跟这些真的受了伤地十几个人呆在一起,顺路也帮着其余人收拾船舱,交接饭菜什么的。你睡得好么?沈白特意交代过,让我别吵醒你,好让你多休息一会儿。”乔厘听了陈希的话,这才注意到船舱里的人大多都不见了。而陈希刚刚离开的那群少年,大概都带着几分伤痛的苦色,精力缺缺,毫无生气。陈希眼睛又看向那群少年,拉着乔厘凑近他们,同时在乔厘耳边悄声道:“我这会尝试着去打探了些消息,听方言有些吃力,现在你也过去听一听,完了我们等顾老师他们回来了再整理汇总。”乔厘机警地点点头,和陈希走到这群少年边上。他们虽然都直不起身来,但谈兴却与昨晚不同,叽叽喳喳聊的甚为快活。约莫过来几个小时,顾况、沈白才和众人返回船舱。此时陈希和乔厘早已找好了不惹眼的位置,静等他们过来。沈白抬头见乔厘精神好了些,把手里的干肉递给乔厘,开玩笑道:“这可是刚发的工资,你来试试看好不好吃。”乔厘勉强一笑,却是不接过来,她看着沈白顾况脸上身上的污秽汗渍,就知道他们干了不少活,这些干肉只能稍稍补充他们所失去的能量而已,自己怎么好意思吃。陈希扫视了一眼船舱,见没人注意自己几个人,方道:“我和乔厘打探了些消息,一直等你们汇合。沈白、乔厘,你们把那些吃的端到这边来,我们边吃边说。”:()荒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