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一顿,先是不解,后豁然开朗,嘴角不住的裂开笑意,是了,是了,凌叔那么大的人了怎么可能跟自己怄气呢,显然是因为他自己在心里生了别扭吧!
“这么说,他跟月婆已经和好……”
“不一定!”
“恩?为什么?”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愿意亲自去帮月婆解蛊就已经是凌叔目前的极限了,其他的,还有待时间来安排了!”
“也是,当年种种也只有凌叔他们自己知道造成的裂缝有多深,怎么补也只有看他们自己了,不过,幸好我们来得及时啊!”书生举起双臂抱着自己的脑袋望天。
“什么意思?”齐盖扭头去看他。
“若再晚个几年,什么就都晚了……”书生望着天上的月牙儿,幽幽的说道。
齐盖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也学着他的样子去看不甚明亮的月牙——若再晚几年,人都不在了,活着的人想做什么,也于事无补了,而最后受煎熬的还是活着的人啊!
恩,不管什么,要趁都活着的时候……齐盖和书生的脑子中都不自觉的浮现了这样一句话。
两人就着不怎么明亮月光,在静谧庭院里的散起步来,一圈又一圈,时不时的说两句话,更多的时候只是静静的并肩走着。
这一天其实足够累了,但是没有人提出要回去休息。
庭院深深,夜色茫茫。
☆、
第二日一早,众人在隐村村口处分别,来送行的,除了依依不舍的张清浅以外,就是被他硬拉过来的碧野子。
晨风习习,除了鼻音浓厚的张清浅,其余人等都是僵硬着脸颊扯出离别的不舍笑意。
“呜……小娃娃,你们真的要走啊?不走不行吗?”张清浅拉住书生的手,第十七次问道。
“张老,我必须得走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书生好脾气的第十七的回答。
“再呆几天不行吗?”张清浅依依不舍,这么多年,他只遇到这么一位知己啊,他们可以聊书法,聊字画……
书生尴尬的笑笑,实在没辙了。
“够了,难看!”碧野子终于忍不住一把拉过还在扭扭捏捏的张清浅,粗鲁的抹去了他鼻涕眼泪。
“难看?你赶嫌我难看,当年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张清浅一把抹了脸上的不舍表情,像一只炸毛的兽类,对着碧野子开始龇牙咧嘴。
碧野子一边应承着一边对着愕然的几人打手势,示意他们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