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日这几人所说的种种宛若当众打她耳光一般,才令她一时难以接受,但看看这里面坐着的人。
连她在内不过六人,而另五个显然早就连成一片,不管她怎么想,想必他们的注意一定不会再改!
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苗疆不好吗?他们红苗不好吗?
她与阿爹要花一生时间和心力去守护的这些,在这些汉人眼里竟然如此一文不值吗?让他们避如蛇蝎,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摆脱?
“我……我要想想……”这间静室是她特地挑了,因为他们说有重要的事要商谈,是以,她挑了这一间她阿爹在时,用来教导她用的静室。
但却从未想到,就是这样一件静室,也会有让她感觉窒息的一天。
蓝波淼失魂落魄的起身,带倒了藤椅,却一无所觉。
看着她拉开门,迎进一室阳光,却始终背对他们的走了出去,书生心里没来由的感到愧疚。
“这么做,才是最好的,对你,对她,对苗疆都是最好的!”齐盖攀住书生的肩膀低声说道。
书生何尝不知,只是心里依旧苦涩异常罢了!
此厢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却不等书生作何言语,那边从头到尾静默的两人中终是有一人忍不住发难了!
“师兄,趁着今日得此好地点,也有你的朋友都在此,你对弟弟有何不满,任打任罚,弟弟绝不出虚言。”说着,不顾男儿膝下有黄金的跪在了谈清面前。
谈清本是一直端着面前的水杯摩挲的,听得闵怀江一席话,再看他一翻举止,心里吓了一跳,连带着身子都震了震。
这个师弟,他接着有事与凌园商讨的由头,已经连连躲了他数日,本想等此间事了,他便困困包袱在走了算了,却不想,今日,居然,在众人面前,就被他给弄了这么一出。
看着一向争强好胜的师弟,就这么颓然的跪倒在自己身边,一时心下怆然,不知作何反应。
“你、你先起来……”谈清一边说,一边求救的看向书生他们。
书生齐盖齐声喟叹一声,最终还是书生上前,有意无意的捏了捏谈清的臂弯,这几日忙的很,想必他是无心做掩饰的,若是有心,这些提点也便够了。
“谈清,不是我们不帮你,有些事只属于两人之间,什么勾和坎,还是要自己跃过去才算数的。”话尽,便与齐盖凌园一道走了出去。
只凌园在离席时,不待见的踩了一脚闵怀江的袍子不提。
本以为二人此番细细说谈应是可以和解,最不济,该说的总能说清,却不想,第二日一早,谈清就守在了书生与齐盖的屋檐外头。看到二人的第一眼问得居然是:
“前尘绝,我现在想用,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