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书呆,你怎么样?”齐盖完全不去理会被张清浅接住的月婆,直接扶着正晕乎乎的书生。
“齐盖……”书生有气无力的回应,他真没想到,一个看着这么脆弱的老妇居然有这么大力气。
齐盖眉眼直接印出一抹怒意,但是在这个村里,在这两位长者面前,他也自知自己没有生气的资格,只好生生压下那股怒气,小心的牵起书生的双手查看。
“没事了……”书生盯着齐盖抿得死紧的唇线,下意识的出口说道。
齐盖却只是轻柔的去揉了揉书生发红的双腕。
“前辈,我们也就不再叨扰了,这就先告辞了!”齐盖沉着声音对两位老者说了这句话,不待两位老者做出反应,他便拉着书生走了出去。
两人顺着来时的路线,一言不发的走回了住的地方,推开了书生的房门后,端坐在书生房中圆桌前的凌园蓦然入眼。
凌园看到两人相携进来,眼神平静的注视他们许久,才慢慢开口:“过来坐。”
两人神情古怪而又别扭的坐到了圆桌前。
“你们知道了?”凌园看着两人,眼中有了然。
“凌叔……”书生嗫嚅着开口,“我们不是有意的,是碧老他们……”
凌园点头,“我猜到了,不过他们知道的也不算详细,只能跟你们说个大概吧,起码,你们就一定不知道她中的是什么蛊,怎么中的这个蛊吧?”
“我……”书生想要接话,但凌园却一点时间也不给他。
“是我下的蛊!”凌园面无表情的说。
书生和齐盖双双一惊,眼中全是愕然,不知作何反应。
“她……不好……”凌园低垂着眼,将外人所不知的事情说给二人听。
月婆,或者应该说是楼潇月,自和李世年走了以后,凌清华每日便靠着酒精麻痹自己,不生不死,醉生梦死。
凌园当时虽堪堪五岁不足,但是很多事,他却已经能够记得,他自是记得楼潇月每每看到自己就愁苦万分甚至带着恨意的眼神。
早时,他不明白为什么,而在他流落苗疆沦为人蛊时他才略略猜到,她是嫌他挡了她的幸福之路。
所以才一离了他们父子两就立刻寻了忘去过往的秘药,一服之后,连自己有过的孩子都被抹杀。
在做人蛊的十年中,凌园所想的一直都是他母亲带着一种恐慌表情,厉声唤人将他赶出门的一幕。
从不懂为什么母子不相认,到完全不再惦念母子相认的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