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爬出马车的时候,齐盖已经提着从远处的树丛里抓到的几只孢子和野兔走了过来,脸不红气不喘的,显然,即使跟着马车跑了一天,对于他来说也是没有丝毫挂碍的。
书生不是滋味的哼了哼,这就像你准备好了陷阱等着人往里面跳,结果那个人跳进去了,你一伸头却发现那个本该在陷阱里哭的人居然悠游自在的肯上了烧鸡!
齐盖腆着脸往书生面前凑了凑,“小书呆,你别气了!晚上我给你做野味吃,准保你没吃过,啊?”
书生皱着眉头看了看齐盖提在手里的那两只动物的尸体,“杀生,残忍,屠夫!”
齐盖当场僵住,嘴角反射性的抽了抽,怎么平时没看出来小书呆还是仁义的佛家子弟呢?
就在这边两人一个气一个哄的光景里,那边的凌园早已起好了篝火让齐盖过去把几只猎物给处理了,好上架烤着!
齐盖看了眼还气呼呼的书生,泄气的走了,循着打猎时找到的水源去了。
等到两只猎物都抹上了蜜汁和油摆上了火架后,书生还是离齐盖远远的坐着,故意不去看他的脸——这次一定要让这个流氓乞丐知道厉害!
齐盖一边照料着火架上的晚餐,一边绞尽脑汁的想到底怎么样才能把小书呆给哄好。而凌园则倚在马车边,漫不经心的给马儿喂着草,跑了一天了,要慰劳慰劳!
就在各人各自抱着自己的小心思时,一阵马蹄声响彻在黑沉相接的夜幕里,随着这阵马蹄声的走近,还传来了一阵好听的男声:“怎么样?青青,爷的鼻子还是信得过的吧!我就说小爷我的运气一向好极,即使错过了夜宿的人家也不会饿肚子的!”
说话间,两人一骑已然行至书生齐盖一行人面前了!
“吁——”来人停了马,利落的翻身下马后,再将马上的另一个罩着宽大斗篷的人给扶了下来。
书生抬眼看了一眼这两人一骑,马是什么马,书生也没见识,看不出来,不过,依书生的眼光来看是匹好马,通体枣红,肌腱盘结,尾毛强韧,连牙口看着都异常结实的样子。
至于人,书生只看了一眼就失了兴趣,还不如看马呢!
来人视线一扫,就将喂马的凌园,烤肉的齐盖以及坐着发呆的书生都扫如了眼底,心里好生奇怪了一番,这一行三人的组合还真奇怪,两个会武的江湖人,带着一个弱书生,看神情又不像家里的护院带着少爷,真真是奇怪之极啊!
不过,他最喜欢结交这样奇怪的朋友!他扯起一抹兴味的笑意,半搂着罩着斗篷的人,三两步走到了火堆旁,看着一直专心烤肉的齐盖。
“兄台好手艺啊!”来人搭腔道。
齐盖抬眼瞅了一眼,笑眯眯的回了句:“好说,好说!”
这烤肉啊,一定得仔细着火候,多一分易老,少一分不嫩!这可是他今晚讨好小书呆最后的法宝了,是以,他一直抽不出来空搭理这个来人,不过一眼也足矣将这个人给看得差不多了!
难怪小书呆不感兴趣啊,就依自己早前的那番举止和待遇,这人一定在出现之初,就被小书呆纳入了拒绝结交的范围里了。
一身的招人眼球的炫紫衣袍,金玉冠发,镂金腰带,上缀翡玉;再加上那在手中有一搭没一搭敲着的扇柄,通身洋溢着一股痞子气,怎么看怎么是个流氓啊!还是那种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不像自己,只是吃吃小书呆的豆腐啊!
“有肉无酒,可惜了啊!”来人一点也不介意齐盖的冷淡,自顾自的说着,“恰巧我随声带着好酒呢,这正是金风逢玉露啊,是也不是?”
齐盖给烤着的兔子翻了个个,才把手给空了出来,对上了来人,笑吟吟的说道:“今晚的食物本就比较多,兄台要是不嫌弃,可以携同伴共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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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乐呵呵的说道:“天地旷野之间有如此美食,怎么还能说嫌弃呢?理当是三生有幸啊!兄台有礼,在下闵怀江,不知可否与兄台交个朋友?”
齐盖听着他的介绍,顿了一下,不见他有下文了,才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一直站在他身后罩着斗篷的人,心想,这人不是独来独往惯了的,就是不把他身后的那人当一回事啊!只顾自己介绍,完全不记得他身后还有一个人啊!
“在下齐盖,那边喂马的是凌园,坐在那里的是契弟容书卿,我们三人结伴巡游天下!”齐盖三言两语将自己这边的人都简单的介绍了一遍。
闵怀江听了他言辞中的契弟一说,了然的对着齐盖挑了挑眉,他刚刚才从南边过来,这一契兄弟的说法他还是知道的。
这么一说,那个书生原来是这般回事,他就说这一行人的组合太过奇怪,原来是夫夫结伴云游啊!
唔,这样一看,那个书生也是有几分姿色的,身形修长,脸若白玉,丹凤上挑眼,虽然不若女人那般可人疼,也是一股风流自存!
真是妙不可言啊!他一时兴起拿着扇柄敲了敲掌心,自得其乐的想,果然还是有人和他一般懂情识趣的,这江湖太过污浊,要学会自寻清泉逐风流。
啊,说到风流,他携带的姬妾好像还没介绍呢!
他嘴角挂起一抹痞子笑意,起身一把揽过罩着斗篷的人,又坐回齐盖身旁,笑着说到:“看我这记性,一直没有介绍过我身边的这位美人呢!来,青青,向大家介绍一下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