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将军你大可不必将这件事情当成自己的负担。”
“退一步说,就算是贫道真的做了什么,他也不会怪你的,只从他敢请太平道下山就知道他是一位极其自负的帝王。”
“自负的帝王,是不会将错误强加在臣子身上的。”
季伯符一针见血,一番话直接让鱼俱罗沉默了。
自从他下山之后,鱼俱罗接二连三试探的原因,明里暗里防着他的原因,就在于此。
要不然他和鱼俱罗刚刚抵达军营的时候,鱼俱罗也不会直接让他屁股都还没坐稳就去营地当中看那三万将士还能不能治疗了。
他从心底就打定了无论这事能不能成,要尽快的将自己送走。
自始至终,他这个太平道的小道士对于鱼俱罗这位当朝大将军而言,都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而这一切的原因就在于太平道的特殊。
鱼俱罗害怕他做出一些什么事情,从而引起当朝皇帝对他的清算。
虽然他下山是因为师尊欠了当朝皇帝一个因果,他下山代替师尊还了这个因果。
但是,毕竟是鱼俱罗去接他下山的。
一旦他真的做出什么事情,皇帝的身上是不能有污点的,所以要接过这一口锅的就是鱼俱罗这位接他下山的大将军。
季伯符对于这件事情看的非常的明白。
鱼俱罗脸上的笑意僵在了脸上,随后转为平静,最后苦笑一声道:“咱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季伯符一字一句的道:“大将军,贫道虽然年幼,虽然少不更事,但是贫道不是一个傻子!!”
“你请贫道办事,最起码也要给贫道上一壶茶水解解渴吧?”
“可你是怎么做的?”
“贫道连夜随你回军营,可是到了军营当中之后不说让贫道休息了,连一壶茶水都不给贫道上。”
“那张桌子上摆的还是隔夜的茶水,你也别和贫道说什么军旅生活苦的说法。”
“贫道精通望气之法,贫道知道你们大军是什么时候到的涿郡城,如果贫道没有说错的话,大将军的大军抵达了涿郡之后,在贫道之前也就与西突厥,不,是东突厥打了一次的仗吧?”
鱼俱罗脸上充满了苦涩,“本以为小道长你是个小娃娃,没曾想小道长学究天人啊,这一次是咱栽了,咱在这里给小道长赔个不是。”
鱼俱罗放下手中酒瓶,对着季伯符拱手作揖。
季伯符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其实大将军你只是自己想的太多了,皇帝不可能因为太平道的事情对你出手的。”
“你也不想一想,贫道的师尊还是太平道主呢,但是贫道的师尊,太平道主欠了他的因果。”
“禁声!!”
鱼俱罗一脸焦急的冷喝,“这种不要命的事情你也敢说?”
虽然季伯符还没有说出什么具体的事情,但是鱼俱罗就算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接下来大概率也是一些不能说出口的话,甚至连想都不能想。
这其中的水太深,深的能把他这位当朝柱石,勇冠三军的大将军给淹死!!
季伯符可能没什么事情,但是他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