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不会觉得,该死的另有其人?”
谈教授闻言脸色苍白,却无法反驳,原来如此,怪不得他的票数在同一时间猛然剧增。
观众们亲眼看见他为了苟活,给同样是受害者的夭捺投下死亡票,对他粉转路,路转黑,纷纷给他投了死亡票。
“杀人直播也是直播…”谈教授反复嗫嚅着这句话。
大家都是网红,当然最清楚,直播翻车的威力有多大,上亿粉丝量的网红就因为一句话遭到全员抵制的事情屡见不鲜,或许他们在直播间假装真善美,继续演戏还能博得观众同情,虽然不能从杀人直播间里逃生,但至少,不会收到那么多死亡票。
票数增长已经超过谈教授本人的身高,渐渐将他的身体淹没,淡蓝色光投射在头顶。
他试图改变立场,推翻自己的票数:“我改变主意了,我不投夭捺了,把我的票收回去!”
“已经来不及了噢。”
圆顶帽男人等的就是这一出戏码,怎么可能让谈教授改票,“票一经离手,不能更改。”
圆顶帽男人无视谈教授几乎晕死的反应,转身看向剩下的一对情侣,追问道:“倒数三秒,请作出你们的选择。”
三秒,逼得那么急,这是连让他们讨论的时间都不给啊。
那对情侣对视一眼,再怎么愚蠢,被夭捺提醒后也应该知道要如何做了——
他们投“否”,说不定还能逆转舆论,就算没法吸粉,也能让死亡票集中在谈教授身上。意识到这点后,女生立刻大喊出声:“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夭捺扒脸!”
男生庆幸自己没立刻投票,赶紧也跟着改口,装善良。
“我也不同意,这也太残忍了!”
现场票数来到了二比二,打成平票。
见到是这个结局后,圆顶帽男人肉眼可见地有些失望,好在现场并不只有嘉宾这些人。平票并不意味着结束,而是意味着可以加投。至于加投的对象…
圆顶帽男人转身看向观众席,那里有一二三排满满当当的新闻媒体。
这些人不都是票数吗?
于是在夭捺蹙眉的凝视下,圆顶帽男人将扒脸的投票权给了新闻媒体们:“轮到你们了,投票选择是否要现场扒下夭捺的脸。”
媒体记者们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说话,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从看客变成参与者了?
圆顶帽男人没有催促他们投票,似乎并不着急,那张雕塑般固定的笑脸看着每一个人,连高高扬起的唇角弧度都没有变化,两颗深邃的黑眸正深深凝视着记者们低声沟通的模样。
“让我们投票欸,搞什么啊怪不安的。”
“怕什么?”摄影师指了指不远处的全息发生器,那儿正在播放杀人直播间的主画面,“直播间又没有拍到我们,观众怎么知道我们谁是谁,而且他们不也短信投票杀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