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孟之微可能还留在庄子上,夏起犹豫道:“你既部署好了,我先去把状元爷带回来?”“你挺关心她?”夏起翻了个白眼,“哪儿是我。”薛岑旋即知道他是因为苏沁才对孟之微颇多关照,禁不住有点感慨:“我们总以为自己是赢家,到头开还是亏得多。”也幸而孟之微是女儿身,要不然都不知道掀起多少酸风醋雨,虽然现在也没见少。“得了,你就去瞧瞧,她到底不会武,脑子转得快四肢不发达,别出意外为好。”不然回头他跟琴濯也不好交代。夏起抬脚便走,刚出门便看到孟之微跟着琴濯一道来了。“皇上还在?”孟之微急急忙忙问。夏起指了下地方,见她连话也来不及多说便跑了进去,心倒是放了一半,“居然自己跑出来了,倒也不算太笨。”琴濯走在后边,听到他的话就不服气,“微微聪明着呢!不然怎么考上状元!”见她神情之中一股得意,夏起故意道:“这话让师弟听见保准伤心。”深知薛岑是个醋罐子,琴濯也害怕他又听岔胡思乱想,毕竟她现在是理亏的那个,还得时时刻刻哄着那条心灵脆弱的龙才行,闻言下意识回头看了下,一副小心的样子,也没了方才的神气活现。夏起暗道真是一物降一物,这两人也不知是谁降谁。孟之微将自己的推测告诉薛岑,得知他已经让人部署好了,揣了一路的大石头方才落地。这一天时间琴濯也是心里没着落,虽然薛岑一再保证她会无事,可总也忍不住挂怀,好在她人已经回来了。看她模样虽然没有受什么大罪,却也不像多滋润,眼下做吃食也来不及了,趁着他们说话的空档,琴濯去隔壁的铺子买了些刚炸出来的金钱虾饼,还有煮得黏糯的红豆粥。“我在那里就啃了半块馒头,若不是看见这虾饼,倒还真忘记自己会饿了。”孟之微咬了口虾饼,里头鲜香味美的虾肉还冒着油汁,当即被勾动馋虫,一口比一口快起来。“你慢点儿吃,这儿还有。”琴濯看她狼吞虎咽,赶紧倒了杯茶放在她手边,“你也是的……悄无声息就混在那里不出来了,我都快担心死了。要是让人发现你,你就不怕自己小命不保?我看满朝都找不出来你这样尽忠尽职的。”“尽忠尽职不也是应该,何况这事总归还是关系到孟家,我自己总得出点力。”长久没进食,这一下吃得急了,没一会就觉得肚中饱起来,孟之微咽下嘴里的东西方才有空说话。她总归说得有道理,便是身份没暴露那会儿,无论是在工部还是大理寺,都是埋头干实事的人,琴濯对此也习以为常,想到事情即将告一段落,心里还是松快异常。“那个崔景真死了?”孟之微擦擦手,笑道:“你既这么问,肯定也是怀疑他没死么。”琴濯反应过来,哼道:“这个老狐狸,居然想栽赃金蝉脱壳,亏得我们早有准备,不然真是被倒打一耙了。”想到此前崔景对他们诸多客气,万事周到,心里居然已经算计着他们的性命,纵然知道崔景不是善茬,琴濯还是难免感慨一句人心叵测。“我想想世上有崔景这样的人就觉得浑身发凉,都不敢相信人了。”“人都有三六九等,你偏拿个下作的来做参考,可有些极端了。”琴濯看她端着茶杯悠然抿了一口,明明穿着女装,头上还梳着个双丫髻,坐姿却是四平八稳跟个莽汉一样,不由笑了一声,“你这样子是越来越怪。”听她一说,孟之微才回过神来,看了下自己的穿着,叹道:“不瞒你说,穿着这一身我浑身都不自在,也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慢慢习惯回去不就好了。”琴濯理了一下她的裙摆,看到他裤腿里的不自在,顿了一下,“你换女装没把那物件也取下去?”“哪儿顾得上,我当时也是情急之下才临时想的主意。”有裙子的遮掩,东西不是太明显,只是坐下的时候依旧能看出来。琴濯看着就越发感到怪异,忙催道:“赶紧去换下来吧,这样看着……实在有点吓人。”好好的一个姑娘,长了个男人的物件,可不是天方夜谭么。孟之微听后,忽然一乐,捏了下大腿内侧贴着的物件道:“您还别说,之前那个好色鬼二当家的要吃我豆腐,我心里着急,差点就想提起这东西吓吓他了。”“这有什么可吓人的。”房里没有其他人,孟之微便放开了,抓着那东西上下动动,一脸的严肃正经,“掏出来比谁都大,吓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