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其他的女孩子,肯定会说“兔兔这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琴濯却反其道而行,纵使深谙她性情的孟之微也是一阵无言以对。薛岑没想到琴濯温温柔柔的外表下,倒是如此飒爽不拘的性子,嘴角扬起就没落下来过。他时而喜,又时而忧,一颗心被自己折腾得始终没有着落,偏生他在意的人一无所觉。薛岑看着琴濯来来去去的背影,不禁涌上一丝埋怨,“感情的小骗子。”作者有话要说:琴濯:这个人诽谤我。趁着众人餐后休憩,琴濯又拉着孟之微去林子里采了些菌子。原想着够一两顿便罢,回来的时候孟之微却兜了一衣襟子。“这样不好拿,我去附近老乡家里买两个箩筐算了。”琴濯叫住孟之微,道:“又乱花钱,去折些榆树条来。”孟之微了解她一惯节俭,没必要的钱是一分不花,依言去折树条。琴濯把榆树叶撸掉,不一会儿就用枝条编了个小箩筐出来,不止孟之微说她巧,就连薛岑也不由自主看了半天。“还是喳喳厉害!”孟之微由衷地竖起大拇指。薛岑深有同感,看着琴濯傲娇的小表情,又遗憾这话不能出自他口,更遗憾的是这般样样精通的人也不属于他。杨大人看着满满两筐菌子,摸着胡子道:“这菌子看着五花八门,不知道做菜什么味道?”“菌子做菜也是很鲜美的,能做的挺多,改日大人来家里,给你们做几道菌子的美味尝尝!”杨大人等的就是这一句,当下笑眼咪咪地应下。琴濯想到薛岑也在场,把一国之君漏掉不太好,所以很顺便地客气了一句:“皇上如果不忙着回京,也别忘了来赏脸。”薛岑将她的话在心中自动过滤了一遍,解读出剩下的意思不禁有些雀跃。她主动邀请自己做客了!可无论心里多么难耐兴奋,薛岑还是矜持又淡漠地嗯了声。反倒是黄鹤风听了,替他高兴无比,笑眯眯地跟琴濯搭话:“夫人的厨艺好,皇上还常夸赞呢,便是宫里的吃食啊都淡了三分口味!”薛岑横了他一眼,嫌他多话。琴濯还是挺谦虚,“都是些家常菜,可不敢跟手艺精湛的御厨师傅比,不过能入皇上的眼,也是我的荣幸。”孟之微知道这都是场面话,闻言挑了下眉,垂眸扫了眼琴濯的背后,那里指不定有个尾巴在翘呢。还荣幸,她哪天看皇上顺眼那太阳都打西边出来了。回城以后,杨大人就直奔平日议事的地方,除了军器所,码头也是个至关重要的大事情,孟之微可不能缺席。琴濯劝她:“我自己回去就好,你顺路就去吧,不必来回折腾了。”孟之微原本还有些犹豫,还是薛岑开口:“码头的事情已经敲定了,不急在这一时,你先回家安顿好。”“多谢皇上!”孟之微面带喜色,帮琴濯拎着东西匆匆往家走。薛岑听到杨大人又夸了句“之微顾家”的话,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牵着马往议事处走。孟之微把琴濯送回家,不想太耽误薛岑等人等候,旋即就赶回去啾恃洸了。两个人的小家没有多少活计,琴濯把箩筐里的菌子都倒出来,清理了一下根须,放在匾额里晾晒。回来的路上琴濯还专门买了一个木框子,在厨房一侧支了个地方,那带回来的兔子放进去养着。刚换到陌生的地方,小兔子还有些害怕,一直挤着眼睛缩成一团。琴濯切了几片胡萝卜才哄得它睁开眼,摸着它雪白柔软的耳朵,暗地寻思得什么时候长大。刚采回来的菌子还是新鲜的,琴濯捡了一些出来,打算晚上等孟之微回来就做个山珍荟萃,主食就是蒸饼,再做个山珍汤。原以为孟之微这一去得好些时候,未想太阳还没落山就听到了门外动静,琴濯不禁暗想皇上还不算太没人性,知道在天黑前放人。琴濯已经生起了火,蒸饼也在灶上蒸着,各类食材该切丁的切丁,该切条的切条,准备得妥妥当当,就等孟之微回来入锅一炒一煮就齐备。她听到外面熟悉的脚步声,先行起身去开门,看见了许久不见的赵文汐。赵文汐正跟孟之微说着什么,面带笑容,正过脸温温和和地抬了下手,“又来叨扰了。”琴濯忙把大门展开,迎人进屋,“赵大人什么时候到的钱州?”“今日方到,我在军器所打听得你们住在这里,便说顺便来看看,未想出门正好遇到了之微,倒也省得我自己没头苍蝇一样乱转。”进了屋后,孟之微自发去拎了水壶来泡茶,坐下后顺口问道:“还没来得及问你,怎么这时候来钱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