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噢!”琴濯一拍大腿,指了下自己,“我今天穿的是男装,这不就更说明问题了?”孟之微耷拉着眼皮,似乎已经疲于解释,“那你是觉得皇上老眼昏花一开始就不知道你是女子?”这确实是个谬论,琴濯想了一下也觉得说不通,又找别的口子,“那为什么皇上快奔三十了还不选妃?”“皇上离三十还差五年,再说了,选不选妃的都是皇上个人意愿,当个励精图治淡泊女色的好皇帝不也挺好。”琴濯不置可否,就怕这皇上不是淡薄女色,而是重男色,那才真要命。见琴濯仰着头还不知道如何想歪,孟之微连声道:“好赖皇上还帮咱修大门了呢,你别没有根据瞎想一通,这要说出来,你这就是赤裸裸的造谣了,不厚道。”算是默认了孟之微的话,琴濯耸耸肩没有再说什么。作者有话要说:薛岑:今天做了一件好事,感觉胸前的红领巾又鲜亮了。薛岑也不会想到,“修大门”这一功劳琴濯会记在自己头上,当然他从未感觉到过琴濯对自己的意见,自不会知道这一举动算是拉回了他在琴濯心中的一点点的好感。琴濯这个人是丁点不想多欠人,一直惦记着怎么报答一下薛岑“修大门”,可奇怪的是往常不时就上门的人,这会儿倒是恢复了“见一面如隔三秋”。孟之微逗她:“要不我找皇上当面问问他要不要来家里吃饭?”琴濯飞过去一眼,“你把别的男人领来家里让你夫人做饭吃,你也不觉得奇怪。”孟之微自不会往那方面想,不过说真的她也张不开嘴,她若真因为皇上“修大门”提这个事儿,皇上没准还觉得她小题大做。近来军器所事务繁忙,孟之微也许久不见天颜,更别说找人吃饭了。“皇上出来也有半个月了吧?还不回去?”琴濯是没听过哪个皇帝任性到光在外面跑的。“看皇上的意思,应该要留到十一月,届时军器所的工程也会暂停,没准跟咱们一道回京。”琴濯奇怪:“工程不是需要一年么,怎么还要回去?”“天上了冻工程肯定要停的,届时我们这帮人也不可能呆在家里光领俸禄不干活,还是得回去的。”琴濯忍不住犯嘀咕:“那这也没多少日子了,还不如明年开春再过来,白折腾一顿。”“也不是这样说,有时间总得利用起来嘛。”孟之微很理解军器所的紧要,对路途的颠簸倒也没有异议,只是想到回去又要坐船,就止不住有些犯愁。朝廷有朝廷的规矩,琴濯也就嘴上说两句,没有再多的异议,孟之微继而道:“过两天张家峁的一位豪绅宴请四方友客,杨大人接了帖子让我同去,顺便来问问你的意思。”“张家峁?该不会是那位名动钱州的大富豪张九澄?”“正是他。”琴濯打量了一下孟之微,道:“你们这是打算官商勾结了?”“皇上打算增设钱州的码头,虽然有朝廷的拨款,但是也少不了要拉拢一下当地的豪绅支持,总归要走动一下。”琴濯父亲还在的时候,她也记得家里时常会有官府的人来,只要不是勾结做劳民伤财的事情,她倒是也不反感,旋即点了头,“你若不嫌我碍事,我就跟着去长长见识。”“嫌你也不会特意跟你说了。”孟之微没说这还是杨大人特意提的,虽说这趟为的正事,但成不成还是两说,所以只当出门散心,顺其自然了。日子在初八,这日一早杨大人就牵了几匹快马过来,说是坐马车太麻烦,不如快马方便。他一个老人家都如此说了,孟之微和琴濯自然没有意见,简单收拾了一番骑马出了城。张家峁离城中倒是不远,上上下下的丘陵却是不少,孟之微也是随后才明白这路马车确实不方便,这么坐一路没准被颠吐了。此时正是秋高气爽,中午等阳光透出来,一路游览倒也不错。张家峁和张九澄的大名孟之微早有耳闻,不过对张家的小红庄仍存一丝疑惑:“为什么叫小红庄?难道张家峁还有个大红庄不成?”“张家本家确实有个红庄,张九澄后来分家出来自立,在此地又另建了一座山庄,所以外面的人都称这里是小红庄。”杨大人听到琴濯的解释,摸着胡子道:“到底还是大侄女这本地人了解,比老夫瞎打听一通强多了。”张九澄是如今的大富豪,琴家当年在钱州也不差,琴濯对这方面的人和事有所了解在孟之微看来也是理所当然。三人行到小红庄外的梅林,远远地又看见两个人牵着两匹马在路口,杨大人已率先下了马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