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刺耳的噼里啪啦声,射在树木上的棋子居然硬生生将大腿粗细的树干打穿,打在水泥建筑上的棋子更是将墙壁打的爆碎,形成一个个小碗般的坑状蛛网。
看到这恐怖的杀伤力,四大门派观战的弟子不由得屏住呼吸。
和边打边退的张善芳不同,丁月英的火力密度极高,双手暗器爆射,居然生生打的邱云礼只能招架,无法靠前的地步。
双方就这样交战了一会,眼看就要打出真火,突然间,江书刚轻喝一声。
“够了!”
此话一出,他与副门主邱云礼瞬间跳出战团,而张善芳和丁月英也没有追击。
张善芳微微气喘,她毕竟上了年纪,又断了一臂,体能和实力都大大减弱,持续交战下去,她根本不是正直壮年的江书刚的对手。
但,和丁月英对战的邱云礼也是一样,他一双铁鹤爪被丁月英的飞棋打的微微麻木,如果久攻不下,输的也一定是他。
当然,以上所说的这些胜负猜测,都是在他们没有动用本门的凡武学的情况下,一旦动用凡武学,胜负的天平大未可知。
江书刚将短刀收入袖中,略有冷意的眼神重新归于平静,伫立在原地开口道。
“张掌门,我的父亲江横天和你公平一战战败身亡,他的死,我认,也绝不会找理由复仇,因此我们今天只是普通切磋,点到为止,绝不越界。”
此言一出,张尚芳喘息两声,也是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江书刚能在大庭广众说出这话她还是相信,如此看来,确实是她之前反应过激了。
而邱云礼也上前一步,看向丁月英道。
“我也在十年前和令尊战过一场,那一场最后虽由我重伤侥幸胜出作为结束,但如果当时死在台上的人是我,我铁鹤门也绝不会追究。”
此话一出,丁月英也凝视对方一眼,重新闭上眼睛,不再看向邱云礼这个杀父仇人。
古武界的很多争斗冲突,确实是因为恩怨而起。
但若是古武界只有恩怨和厮杀,也根本延续不到今天。
规矩和信义,将门派的争斗约束在一个合适的范围之内。
遇到无法调和的矛盾时,武者会因为一腔血勇走上擂台,比出一个高下生死,但同时又克制自身的怒火,不会陷入无止境的报复循环之中。
武字拆开是止戈,止戈组合起来是武,强大但克己,这就是武者。张善芳沉默一会,说道:“过去的许多事情早已经过去了,十年前的内斗,乃是银环门一手挑起,是银环门栽赃陷害,最终才导致我们数个门派内斗,有了后来的惨剧,这些事情,我已经忘了很久,本不愿意重提。”
“但没想到过去这么些年后,曾经挑起争端的银环门展壮大,险些将曾创建南圣门的龙门灭门,连龙家三兄弟最后的龙元铮也杀了。”
“可世事难预料,也许是天不该亡龙门,没想到在龙门将要彻底灭亡时出了那等高手,一夜之间连屠三百人,一连将南江省两大凡势力全部铲除,血手人屠的称号,名副其实。”
“他凶名赫赫,如今威震整个南江,更是在今天集结我们这些曾经的南圣门旧部,其目的已经很明显了,就是想联合我等,重组南圣门。”
“所以,各位的想法呢?”
短暂的过招给过去的恩怨画上一个句号,张善芳的目光扫过邱云礼,江书刚,还有后面走过来的朱洪飞和孙冠等人。
他们听到这话,面色各异,正如张善芳所说,南圣门过去的恩怨早就已经过去,未来才是最重要的。
而这次会晤,决定了他们门派的未来,相当关键。
因此在这次会晤之中,他们各门各派的态度就尤其重要。
朱洪飞上前两步,哈哈一笑道。
“我老朱是个粗人,没有太多的想法和弯弯绕,十三年前龙元圣可以一统整个南江省的古武界,凭借的是他强的武力以及为人,如果那血手人屠在这两点上不输给龙元圣,我巨象门与他联合又有何妨?”
朱洪飞直接表明了他的态度,孙冠也开口道。
“我的想法和朱门主一样。”
对于他们这种门内只有一个凡武者的门派来说,联合的好处要远远大于坏处,他们无疑是最支持联合的。
因此,二人也不介意公开表现出自己支持联合的态度。
而见二人表明了态度,江书刚手中短刀一转,眨眼间收回袖中:“但是他能以一人之力一夜之间铲除死拳会和银环门两大凡势力,若要真论实力,已经不逊色于当年的龙元圣了,甚至搞不好还要出”
江书刚其实对这次联合其实也是持支持想法,虽然铁鹤门有两个凡武者,可依旧不能和血煞门匹敌。
朱鸿飞摇了摇头:“武功这种东西向来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若真的听了别人的名号,打都不打就跪下了,那我们还练什么武?修什么功?干脆谁名气大就去投奔谁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