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遇的话,令徐江一哽,可他还是说了:“傅先生,叶小姐再重要,也不能比你的声誉、前途更重要,今晚傅家的家宴,你必须要待到结束的,不然他们就真的以为你害怕了,可你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人,你只是不屑于去争抢,真要论能力、论智谋,他们都没有人能比得过你的,你……”
这些话,傅时遇听得太多了。
他听得几乎都快麻木了,所以这些话,在他心里其实激荡不起什么涟漪了。
他异常平常,异常稳定的做了决定说:“徐江,我从来都不做第二次抉择,你了解我,你也知道自己劝不了我。”
徐江心中很是纠结,明明在叶倾城不见的时候,他想过不告诉傅时遇这个消息的,可是挣扎到最后,他还是觉得,他应该将这个消息告诉傅时遇。
可目前来看,徐江还是觉得自己做错了。
可如果不告诉他的话,后果说不定会更加严重。
而那时候,他同样也会自责自己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傅时遇。
无论怎么做,他都有为难的地方。
徐江知道自己左右不了傅时遇的决定,索性妥协了说:“那我先去找叶小姐,你让徐毅开车慢一点。”
傅时遇没接话,只是沉默挂了电话。
他推轮椅往傅家别墅门口去,可是刚出银杏树林,就有一拨人涌了过来。
首当其冲的,是傅延廷,他手中握着一只手杖,手杖杵地,而他嘴角留着浅浅的胡须,一看就不怒自威。
他年过七十,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他早已经养成了一身的戾气,仅仅是站在那里,就挺让人发杵的。
而他身后,左右两边分别站着傅琉璃和傅天宇,而后面,吴管家缩在角落中。
一行人挡住去路,傅延廷目光充满威赫,他看着傅时遇问:“时遇,才刚进家门,就这么着急的想去哪儿?”
傅时遇一眼就看出了这些人前来的目的,吴管家虽只是奴仆,可毕竟在傅家声望很高,他说话也有一定的份量。
刚刚傅时遇在打电话的时候,吴管家想必去傅延廷和傅琉璃面前吹了不少耳旁风,不然也不会这么声势浩大的过来一群人。
傅时遇向来沉稳内敛,遇到任何情况,他都是淡淡的一副表情。
即便此时此刻早已经心急如焚,心中担忧着叶倾城的安危,可是他的脸上,却并没有露出半分的异样。
他回傅延廷的话说:“爸,家里出了点事情,我需要立马回去一趟。”
他的话模棱两可,没有细说,也没有不说。
傅延廷眯眸,听着他话中的意思,反问道:“家里?傅家不是你的家吗?”
傅时遇笑说:“傅家自然也是我的家,只是现在,我刚新婚,也是有我的小家的,爸应该是知道这件事的,我黏妻子,一刻钟不见,心里就想得慌,就只是有些想她了,想回去看看而已。”
他刻意将自己的形象往纨绔放荡了说。
傅延廷相信或者不相信,他其实都不在意,重要的是有个离开的借口。
而他的话,傅天宇听到之后怼了一句说:“外人都只说我傅天宇寻花问柳,潇洒成性,没想到二哥才是那个肯在女人身上下功夫的人,这话要是传出去了,外人不得笑傅家人都是浪荡子?”
傅琉璃用胳膊肘捅了捅傅天宇的手臂说:“不懂就别乱说话,什么世道了,连自己也要骂了?”
傅天宇不满的瞪了一眼傅琉璃,却又不敢反驳。
在傅家,他才是最没有话语权的那个人了。
傅琉璃想让他继承家业,想让他从商,可他天生风流,只喜欢醉生梦死,他生在傅家,他觉得自己根本不需要努力。
所以这辈子,他只有一个简单的愿望,那就是做令全世界都羡慕的男人。
可身在傅家,背负的东西同样也很沉重。
所以每一次谈及继承权的事情,他都是能避讳就避讳,可傅琉璃却追着他一直说。
为了这个事,傅天宇还跟傅琉璃吵过架,可那也没用,他再是反抗,傅延廷和傅琉璃都只是看重他。
其实偶尔想想,傅时遇来做这个继承人也未必不可以,可是他却做不了这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