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北年打开车门,看着她,“你是不是不敢跟我单独相处?”宋清舟确实不自在,但她绝对不想被束北年看出来。她不屑地哼笑一声,漫不经心地坐了上去。束北年收起伞,坐上驾驶位。他清俊的侧脸,脸上并没特别的情绪。也没有要跟她说话的意思,似乎只是顺便带她回家。宋清舟松了一口气,咬着牙发誓以后一定要带伞。没一会儿到了小区地下停车场,两人下车进了电梯。电梯里挤满了人,男多女少。宋清舟庆幸,幸好身上披着束北年的外套,不然真是社死现场。她旁边的男人,像一尊神,高高在上地站着,冷着一张脸。他们一前一后出了电梯,宋清舟走到自家门口,余光看他从身边经走过,在背后叫他,“衣服我洗了还你。”束北年未停,抬手松了松领带,“随便。”开门进去。关门。宋清舟收回视线,打开门进了家。虽然有点别扭,这样做个普通邻居也可以,老死不相往来有点不可能,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束同学又这么热心肠。她脱掉西装外套,进了卧室,把衣服先挂起来,然后去了浴室。洗完澡她给苏彤发了短信,她已经吃了晚饭,正在加班,再晚点才回家。宋清舟没打算吃晚饭,回房间直接睡了。第二天下班回来才想起束北年的外套,她拿下来去洗手间手洗,洗好之后自然晾干,第三天她熨好才去送。站在束北年家门口,她整理好表情,按了下门铃。门很快从里面打开,束北年一身灰色休闲衣,少了几分距离感,看过来的目光带着温和的悦色。“洗好了,还你。”宋清舟不经意躲开他的视线,把衣服递过去。“喵~”棉花悄然跑过来,钻到束北年脚边,蹭了蹭他小腿,冲着宋清舟喵了一声。记得周肆生日那晚,他说棉花生病了,现在看起来好像康复了。一人一猫显得无比亲密,尤其像束北年这种,感觉人、狗、猫不近身的男人,这样看,却十分和谐。束北年接过衣服,宋清舟想蹲下摸摸它,反应过来忍住了。“宋清舟,你在我家,有没有见过一部旧手机?我好像忘记放哪了。”宋清舟从棉花身上收回视线,蹙眉,“你家的东西我怎么可能知道?”束北年淡淡一笑,“也是。”棉花瞅了宋清舟半天吗,看她不搭理自己,跨到门外朝她腿上蹭。嘴上柔软的触感,让她心微微一软。内心极尽挣扎,忍着忽视它的存在,想走。“宋清舟,你抱抱它,它也很想你。”她的心猛地被戳了一下。是啊,它有什么错呢?她这样似乎真的有些冷血。心里不自觉反复琢磨这句话。也?这种口气似乎默认了它就是三中里的棉花。要不要趁机问问?而且这句话还让人听出另一种意思。似乎除了猫,还有一个想她的某某。她听从内心的旨意,低身将它抱起来,棉花立刻亲昵地舔她手。女孩肤白乌发,垂眸盯着棉花,双唇像玫瑰花一样粉艳,弯起一抹弧度。自她回来,第一次见她发自内心的笑。宋清舟突然想起,她进来喂鱼时见过一部旧手机。一抬眼,撞上束北年凝视的目光,心微微颤了一下,脸上风平浪静,“我上次喂鱼,好像见到了,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部?”“进来说。”宋清舟微怔。大晚上进他家,孤男寡女合适吗?“不敢就算了,喜欢它可以抱回去玩一会,我自己找就行。”“……”宋清舟站在雨缸前面,脑子还在发蒙。束北年说完那句话转身,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进来。面上装得淡定,轻轻拉开鱼缸下面的抽屉,里面躺着那部旧手机,“这不是吗?”束北年伸手拿出来,看了看,“原来在这。”他幽幽看过来,眼神有些微妙,客厅的灯光映在俊脸上,似笑非笑。“宋清舟,你不会是看了吧?”宋清舟抱着棉花,气笑了。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农夫与蛇的故事也会发生在她身上。“所以,你手机里有秘密吗?不能给人看的秘密?”束北年静静地看着她,似乎在分辨这句话的真假。过了一会儿。他渐渐地收回目光,盯着手里的手机,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苦笑,“原来没看过。”声线低哑,更像是一句唏嘘,透着淡淡的遗憾。宋清舟像被人敲了一下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