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更重要。
滴血般的问题。
两边都是无法割舍的感情。
莫清意从来只知道母亲和小舅舅幼年凄惨,两人孤苦无依,互相照顾,这些年风风雨雨都过来了。
“他对你说了狠话吗。”母亲当即凑到父亲跟前,她属实是有点为难了,把该说的都说了,“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以前我和阿弟,我总是想着他还小没有我父母的印象,要是我一大家子还在,他一辈子都不会过得差。”
“我现在回头想,他已经比我还高了,他现在不小了,只有我女儿没长大。”
父亲脸色不好缓缓将母亲从身上推开,没顾及到她还在,咳出鲜血来,“如果我非要你比出个高低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事事都要为他着想。”
鲜血滴滴顺着嘴唇,滴落在黑金的长衣中,晕染了本该有的颜色,那赤金的发带,如今看着竟有些落寞,他似不曾后悔所作所为,依然没有为着这份痛苦分心分毫。
灵剑还有灵性,发出魄蓝的光,被他严声呵斥,“我不需要你帮我。”
母亲看着这一切,有所动容,伸出手为其擦拭,“一直以来,多谢你以命相护,我才能安然无恙。”
“可我不想看到你为我付出太多,你有没有想过,放弃我是你最好的选择。”
他们的一幕幕落在孩子的眼里,男人的眼睛在听完了最后一句话,变得静止无神起来,难抑制住喉间的血,却好像怎么样都是痛般,随着这句话变得更加痛苦。
“没事的。”父亲避开母亲的手,黑亮的眼眸有一刻看向那双为他擦拭所沾有的星点血迹,仰头硬吞翻涌上来的血意,“这算不得什么,我说过要保护好你,便要信守承诺。”
自那句承诺,什么都不重要了。魄蓝的光变淡,灵剑归为虚无,像是从方才都没有出现。
“父亲—母亲。”作为他们的孩子,她要是再多大些,就不只是呆着去无措喊叫。
两人齐齐回头,离她最近的母亲先伸手抱过去。
她这时候想,那时父母听到后有何模样,却也怎么都想不起来。
“怎、么了?”崔佑仁笑得有些脸僵,见这姑娘没有一句话,还以为她介意上了,人都不好了起来,不知怎么破开这僵局。
人一懊悔起来,总想扇飞自己。
他在心里骂着。
叫你话这么多,看,她人压根就没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