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御白不温不火的道:“比如,一个植物人在被抛海的时候奇迹般的苏醒,自救成功?”
“是的。”
“……”
薄御白内心挣扎了一会儿,开口道:“好,按你说的去办。”
——
沈烟做了个冗杂的噩梦。
梦里,乱七八糟的画面交织。
先是她在海里去抓身体下沉的沈墨手,而后画面一转,她爸妈指着鼻子骂她不孝女。
最后,沈墨模样凶狠的扑过来掐住她脖子,大喊:“是你害死得我,沈烟,我要你偿命!来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要窒息的前一秒,沈烟倏地睁开了眼睛。
她满身冷汗,手紧紧的揪着身下的被子。
胸膛剧烈起伏,沈烟感受着不断加速的心跳,惊魂未定的看着天花板。
脑海中,爸妈责怪她,弟弟叫她偿命的画面,久久未曾散去。
“沈小姐,你醒了?太好了,我这就去叫薄先生!”
佣人欣喜若狂的把一碗药放在床头柜上,小跑着出去,敲着对面的门。
“薄先生,沈小姐醒了,薄先生!”
“……”
沈烟做了几下吞咽的动作,待心率恢复正常,缓缓撑起身,虚弱的靠坐在床头。
“烟烟,你醒了。”
薄御白穿着浴袍,头发湿湿漉漉的赶过来,坐在她身边,关心的问道:“感觉如何,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男人很少关心她是死是活,但她倒是经常看他如此对乔莺莺。
曾经有多渴望,他有一天能像对乔莺莺那样对她,如今就有多膈应。
沈烟张了张嘴,声音干哑的问:“小墨找到了吗?”
薄御白端起床头的药,舀起一勺,细心的吹了吹,送到她唇边,“先把药喝了。”
沈烟排斥的闪躲开:“我自己喝。”
“……好。”
男人把药碗递给她。
沈烟单手接过,用拇指压着碗里的勺子,唇贴在碗沿,痛快的仰头一饮而尽。
药很苦,咽下去的瞬间就往上反,沈烟死死的抿住唇瓣,忍住了要吐的冲动。
薄御白眸光闪了闪。
她从前最讨厌吃药,一粒头孢,都要在吃之前做很多心里准备。
眼下,最苦的中药,她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全部喝光了。
是他,让她从娇生惯养,变得百炼成钢,六亲无靠。
薄御白眼睛有些酸涩,起身,呼吸不畅的去给她倒了一杯水回来。
沈烟喝了几口,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我让人把那片海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发现尸体……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