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保释你,你可以先回去了。”
沈烟愣住。
“怎么,还舍不得走啊?”
闻言,沈烟顾不得其他,抱着东西仓皇离开。
外面。
天色漆黑。
天上的星光和地上的灯光遥相呼应。
薄御白颀长的身姿笼罩在光影下,灯光太暖了,使得素日里清冷不近人情的男人看起来温和好说话了许多。
沈烟垂下眼,步伐缓慢的往大门外走。
不可避免的和男人打了个照面。
她吞下喉咙间的酸涩,看着他,说:“是你报的警?”
薄御白板着脸,拉开后车门:“闹够了就跟我回去。”
“闹?”沈烟哭笑着道:“我闹什么了?薄御白,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对乔莺莺的偏爱,让我在牢里经受了什么?你,”
“沈烟!”
身后传来安昭然的厉吼。
沈烟话音顿住。
薄御白视线扫过去,刚还怒气冲冲要找她算账的一群人,登时灭了火焰,互相推搡着夹着尾巴溜了。
看着他们对男人敬畏的样子,沈烟剩下的话卡在了喉咙中,再也发不出声来了。
她好像从来都没搞清楚自己的定位。
无论从前还是现在,她和薄御白都是不对等的。
曾经沈家生意顺风顺水,除了自身基底外,还有一层原因是祖上和薄家交好。
而薄家这棵苍天大树,从始至终不需要依附任何人。
薄御白作为薄家唯一继承人别说冤枉她,就是故意搞她,谁又能真把他怎么样?
“我什么?”男人问。
“没什么。”沈烟身心俱疲的道:“薄总,谢谢您今日的两次相救。从今以后,你我恩怨两清,别互相纠缠了。”
“你也知道我今天救了你两次?那你知不知道,为了你这点破事,我推迟了两个重要会议!最后说一遍,上车!”
对于他劈头盖脸的训斥,沈烟终是忍不住的哽咽出声,眼泪簌簌落下。
她没放声哭,而是憋闷的,委屈的极小声啜泣。
眼泪大颗成串的往下掉。单薄的肩膀收拢轻颤,眼周,鼻头都是红的,唇瓣被泪水打湿,微微翕动着,偶尔用贝齿重重咬一下下唇。
见此,薄御白幽深的眼底闪过丝无措。
不是没见过她哭。
但却头次,她哭的让他产生了种负罪感!
她凶
僵持下,薄御白心中堆积的烦闷逐渐压得他胸口生疼。
真是。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会哭呢!
他咬肌紧了紧,手伸进西服内兜掏出个手帕,偏过头,不太情愿的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