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她想,真是彻头彻尾的两个白痴:
克劳德一个星期没有工作,待在出租屋里和萨菲罗斯干瞪眼。萨菲罗斯也不遑多让,他坐在椅子上守了一个星期的夜,纠正了克劳德睡觉时用口呼吸的习惯,顺便抓住克劳德洗澡的空隙带着正宗把一个小牧场主吓得面如土色。
一个星期里,两个人一共就说了三十七句话,其中一个句式重复的最多:
“早上好晚安,克劳德。”
爱丽丝数了。
她看着那团代表着萨菲罗斯的黑雾,又瞅了正在仔细梳理银发的克劳德一眼,感到匪夷所思。
她小心的游荡到黑雾附近,谨记着保持一段距离,想启发一下萨菲罗斯:“你知道吗,我和扎克——”
萨菲罗斯不耐烦地打断她:“我没兴趣听你那不值一提的个人过往,在我面前消失,古代种。”
爱丽丝:“……你知道吗,我和克劳德一起……”
“闭嘴,滚远点。”
爱丽丝不知道该说什么,黑雾萨菲罗斯对她的态度比之前更不善,她赶快走开了。
随后她在心里想:白痴。
不折不扣的那种。
她往盖亚上看了一眼。
克劳德已经把萨菲罗斯留下的那段银发梳理好,放进了密封袋,挂到衣柜里。
新衣柜空荡荡的,里面挂着一整排密封袋。
他的衣服和一些杂物在旧衣柜里。
然后克劳德走出卧室,关上门,到客厅角落那个狭窄的地铺上蜷缩着躺下了。
虽然萨菲罗斯是个白痴,爱丽丝想,但起码,他和克劳德待在一起的时候克劳德睡的是床。
——
牧场主早晨六点半来送牛奶。
克劳德正好要出门,和他打了个照面。
“怎么了?”他有点紧张:“露西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没有!”牧场主瞅着他,记忆控制不住地回到了三天前。
当时他正和妻子一起围在火炉边懒洋洋的享受他们的夜晚,奶油蛋糕和红茶的香气在屋里飘荡,他坐在躺椅上听妻子弹奏钢琴,旋律优美的琴声让他沉醉。
突然间一阵巨响将他吓醒,他猛地跳起,看向声源处。
风灌进来,他家的门仰面躺在地上,外面下着雨,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勾勒出不速之客的轮廓。
他和隆隆的惊雷声一同走进屋内,高大的身躯配着一头长长的银发,森冷的绿眼睛朝牧场主和妻子看过来,左手握着一把长的吓人的刀。
妻子尖叫一声晕了过去,牧场主脸色煞白,鼓起勇气护在妻子面前:“大……大人……”
他认出了这是曾经在星痕症时期与克劳德战斗的那个人,在他少年时期,这人的海报满大街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