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没有选择坐下,而是站在魏尔伦面前,担心道:
“为什么突然不开心了?”
“有一个声音一直在我耳边吵闹着让我憎恨一切,还影响我的情绪。”
魏尔伦心中升起一股暖意,将事情全盘托出,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不高兴地想:
他认为门后的生物恨得莫名其妙后,祂竟然会发脾气,还能影响到他的情绪,看来祂不是一个好东西。
“恨一切?”
中也吓了一跳,怒道:
“真是一个坏东西!哥哥,你现在还好吗?感觉怎么样?”
魏尔伦迟疑一瞬,没有说话。
中也顿时开始紧张了,指着自己:
“哥哥,你现在恨我吗?”
“不恨,”
魏尔伦被中也逗笑了,紧皱的眉松开,温声安慰道:
“我现在还和早上一样喜欢中也。”
中也脸上的紧张情绪依旧没有消散,又问道:
“那哥哥恨兰堂先生吗?”
“不恨。”
虽然他对兰堂的情绪复杂,但连厌恶的程度都达不到,更不要说恨了。
“那……”
中也在原地转了一圈,露出不知道怎么形容的表情,抬起头,找到了目标,指着初升的太阳问:
“哥哥恨太阳吗?”
“不。”
“云朵呢?”
“也不。”
“那……大树呢?”
“不。”
“哥哥恨不恨这朵花?”
魏尔伦看了日出,看了天上的流云,看了枝叶繁茂的大树,又看着中也跑到大树下,捧了一朵不知名野花回来,
整朵花只有小孩指腹大小,花瓣是半透明的白色,如同伞般向下张开,花蕊聚在一起,喧宾夺主地张扬着,
从远处看,只是普普通通的野花;
到了近处,魏尔伦能从花蕊上找出四种颜色,黄色、白色、暗红和嫩绿,配色并不华丽,却有一种生气蓬勃的凌乱美。
魏尔伦细细看着,感到了一股微弱的新奇感,好似第一次如此认真地观看花朵的纹路,嗅闻花朵的芳香,欣赏一朵花的生命力,
恍然间,似乎拥有了看待世界的全新视角,整个世界焕然一新。
“……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