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杜康被委派为伙头兵,本就心生不满,因他无法像步兵或者骑兵的将领一样,在阵前冲锋,自然就没有立功的机会。
他还记得,那日一名姓王的副将找到了他,告诉他只要他愿意,动一动手,便能得到别人努力一辈子也得不到的泼天富贵,那便是在饭菜内下药。
杜康十分犹豫,王副将告诉他,这药不是毒药,只是会令人行动迟缓而已。
面对一叠厚厚的银票,杜康松动了,他先让马匹试了试,发现马匹真的没被毒死,便按照王副将所言,在所有人的饭菜内下了药。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一丁点药粉会让邓家军几乎全亡,只剩下他们这些不用上前线的侥幸活了下来。
只是那王副将却没有因此就放过杜康,他让杜康在京城内潜下来,一直到今日。
邓剑成想到了一件事,那便是张寅的夫人便是姓王。当初父亲身边确实有一名姓王的副将,叫王泽。他记得,那人是张寅的妻弟。
所以这事情真的同张家有关,只是邓剑成却并未表露半分,开口质疑道,“空口无凭,我凭什么相信你。”
杜康立即高声喊道,“有,我有证据。”
当初就是为了防止王泽事后不认账,所以杜康留下了一些药粉,还有一张王泽给他的银票。
邓剑成立即让长随亲自去杜康所说的地方去取证据。
而他也并没有因此就放过杜康,而是继续盘问,“张家的人在寻你,是要你替他们做什么事情?”
杜康顿了顿,可还是一块说了出来,“同那药粉和银票放在一起的,还有一封信,那封信是邓凌邓二爷写给王泽的,里头说的是,邓凌也安插了人在水源内下了药粉。”
呵,他的好庶弟,真的为了那个郡王位置,不惜设计杀害他的父亲,不惜把一万名邓家军放在战场上。
杜康见邓剑成的脸色愈发阴沉,不停地跪在地上磕着头。
“世子,我是真的没有想到,那药并没有要人性命,只是让人行动迟缓而已,会让那么多邓家军丧命。”
“不知道?你难道不知道在战场上,一呼一吸之间,就能要了人的性命。你让将士们行动迟缓,不就是让他们把头伸出去给敌军砍吗!”
邓剑成从身旁的侍卫身上拔出剑,直接朝着杜康砍了下去,杜康的左肩膀顿时血流如注。
他把剑丢在地上,“给他包扎,别让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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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剑成拿着齐晏清给的旨意,去了三皇子府。
齐衍瑜在得知邓剑成的来意后,皱了皱眉。看样子,那人是对老大和老二有所怀疑了,这才想到了自己。
“殿下,要是您——”
见到齐衍瑜并没有立即应承下来,邓剑成忽地想到了一件事情,那便是一旦齐衍瑜参与此事,势必会让太子和二皇子以为,他有心参与夺嫡,这对于齐衍瑜来说,并非是好事。
“无妨,反正他们也不敢明着动我,走吧。”齐衍瑜立即让人备了快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