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他心里充斥的只有愤怒和难过。他低下头,看着另一把椅子上的陈鑫鹏,一步步走过去。
陈鑫鹏吓得那双粗壮猪腿都在颤抖,张开嘴只有求饶:
“对不起……对不起……救救我……放了我……我没害你啊,求求你们……”
明怀鲤靠近他,忽然说了一句:
“给我刀。”
这话明显是对谢望潮说的,谢望潮有些惊讶,但立刻奉上一把锋利的匕首,细长、精致,手柄镶嵌着宝石。
明怀鲤接过匕首,毫不犹豫,面色冷硬地一刀扎进陈鑫鹏大腿,语气坚定而冰冷:
“你到底处理过几个人?”
陈鑫鹏惊叫一声,立刻把一切都和盘托出:
“我告诉过他们了,我一共处理过十个,就十个!有六个男的,四个女的,每一个,每一个……我都记得!”
明怀鲤拔、出匕首,血液喷溅出来,一些鲜血溅在他脸上,一线血迹恰好划过他的眼睛,仿佛一道血色的刀疤。
他说:
“都说出来,还记得多少,都说出来。”
陈鑫鹏开始讲述那些被他“处理”的人,名字,性别,如何进入公司,在什么岗位,长什么样子……
这其中,有四个人,都是明怀鲤见过、交谈过的。
有一个有点胖的男生曾经帮明怀鲤代过班,还给他分过冰淇淋和薯条。
有一个胆小的女同事曾经在情人节那天,给明怀鲤送过一朵鲜花,脸红的样子明怀鲤至今还记得很清楚。
还有和他曾在一个小店吃饭,非要帮他结账的男同事;有只比他早来两个月,却以前辈自居,帮他做图的女同事……每个名字背后都是一个人,一个家庭,一个鲜活的生命,一段无人知晓却足够精彩的故事。
可是他们都死了。
陈鑫鹏每说一句话,明怀鲤就发狠一般在他身上划一道口子,血液伴随着猪叫声四处喷溅。
到后来,明怀鲤满脸是血,凶神恶煞。
谢望潮就隐藏在他身后的暗影里,痴迷地看着他的脸,和他一刀一刀扎下去的动作。
“都说完了……我也给警察说过了……能不能放我走……”
陈鑫鹏最后浑身浴血,气若游丝。
明怀鲤听完了,似乎平静下来,捏着匕首走远了一些,转脸对谢望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