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望潮心头跟着翻腾起来,那是一种好像触手被割断一般的疼痛感,可是他的触手明明没问题。是他的心有问题,他的心和明怀鲤的表情一起难过,而难过就是一种刀割一样的痛。
他在痛,因为明怀鲤的痛而痛。是因为对方怀了自己的蛋吗?
谢望潮第一次恋爱,他什么都不懂,只觉得痛。
“宝贝,你是不是生气了?”
谢望潮问。
客房里没有回答,明怀鲤甚至连动作都没有变化,依旧这样呆坐着。
谢望潮更痛了,一阵一阵的痛,不知从哪里泛起来的痛意像潮水一般将他淹没。
他痛得不知所措,本能逐渐占据上风,那根细小的、充当摄像头的触手忽然抬起来,对着明怀鲤低垂的面庞扑过去。
那根触手猛然变成手指粗细,牢牢缠住明怀鲤的脖颈,攀爬、攀爬!直到爬上脸颊和耳畔!
它本能地渴望着爱人的皮肉,吸盘扣在爱人的脸庞表面,贪婪地留下一个一个个小小的红印。
明怀鲤刚才倒是没有难过,只是在沉思,思考之前所有的线索,冷不防被什么东西缠住脖子,还凑到脸上来了,吓得他惊叫一声:
“卧槽什么东西!”
他手指扣住那东西往下拉拽,却发现那东西死死吸住自己皮肤,怎么拽都拽不下去,反而把他自己也拽得生疼!
“谢望潮!你他妈把……呃……这玩意儿弄走!你不想要蛋了吗!”
话音刚落,那触手骤然间停止动作,随后飞快松开他,从后方缩回去,消失在门缝之外。
门外传来谢望潮低沉又略带疯狂的声音:
“我只是想亲近你……人类之间亲近过就不会生气,我希望你不要生气。”
明怀鲤简直无语,站起身走到门口:
“你走远点,不要再用任何方式监视我或者接近我!”
他说着,顿了顿又补充道:
“人类是非常脆弱的,这你知道吧?如果我心情不好,那么蛋也很可能会流产,会死掉,会消失!你也不想让我们的蛋还没出生就死去吧?”
说到“我们的蛋”几个字时,他简直要作呕,但还是强忍着说了出来。
谢望潮果然慌乱起来:
“不能死,蛋不能死!你不能流产!”
明怀鲤嘴角一勾。刚才他就发现了,蛋才是这家伙的死穴,拿蛋来威胁对方一说一个准,现在他只是在学以致用罢了。
他清清嗓子:
“所以,你要听我的话,让我心情愉悦。现在你先离开,让我自己安静一会儿。”
谢望潮:
“好!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