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乐乐也害怕:“不到一个时辰。”
大夫细细的切了脉,脸上阴晴不定,妙儿不由问道:“常大夫,我家姨娘究竟如何了?”
常大夫指头有如触着了烙铁,弹了开来,脸色发青,站起身来就背药箱:“害人不浅,害人不浅!染了麻风,竟然还在此招摇!”
妙儿听得吓了一跳,离叶乐乐远了三步,麻风可是会传染的!
又急急的拦住了大夫:“那该如何是好?”
大夫本嫌晦气,但又忌惮他们是官家,只得一面拿出块帕子来擦自己的手,一面恨恨的道:“赶紧送得远远的才好!死了也别埋在此处。”
叶乐乐哭丧着一张脸,赶紧要往内室扑去:“舅太太,千万别把婢妾送走!婢妾好容易才死里逃生,只望舅太太还念些旧情。”
梅氏在里头惊疑不定。
叶乐乐手都碰到帘子了,妙儿暗忖此时不表忠心,太太往后记起来也没好果子吃。
于是心一横,把手缩在袖子里,隔着布去拦着叶乐乐:“佟姨娘,可别害了我家太太!”
叶乐乐蹬蹬退了几步,捂着脸哭:“婢妾这一路孤苦伶仃,老爷没了,太太没了,哥儿也没了。好容易才寻着了舅老爷舅太太,原想瞧着贼子授首后,任舅太太赏口饭吃,就是做些粗活也使得。怎么就这么命苦,染了麻风?”
说着又恍惚的忆起:“是了,这一路餐风露宿的,宿在破庙中,也曾见两个形容可怖的乞丐。。。。。。”说着就尖叫起来:“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状若癫狂,尽显咆哮派真传!
梅氏被她叫得头晕。妙儿只好抄起一旁的花瓶砸在她后脑。
叶乐乐疼得眼前发黑,但传说中被一击就晕的招式显然没灵验,她堪堪还留了神智来感受这疼痛。
但也顺势翻了个白眼,倒下装晕。
梅氏这才从内室出来,指着倒在地上的叶乐乐道:“赶紧拉出去,先关起来。”
又道:“快请老爷回来!”
等请了王泰春回来,梅氏仍是余惊未定:“老爷,您看如何是好?瞧着也不像是假的。她又无手段谋取生计,也不知我等要将她推将出去,自是想依附着我们过活。
这病要是真的,”说着打了个寒颤:“咱们一干人等可就没有好活。”
王泰春想了一阵:“就把她送远些,送到庄子上关起来。过得一阵,是真是假自见分晓。”
梅氏也觉正是如此。
便趁着叶乐乐还未清醒,赶紧送上了辆马车,又命妙儿跟着:“你就劝她,是送她到清静些的地方养病,养好了再回来。切记要好好安抚,事后定有重赏。”
妙儿只觉自己平白遭此横祸!但她老子娘,连同妹妹都在这府上,又如何违抗得了!
只得跟着马车一路去,又因害怕,不肯与叶乐乐一同呆在车厢里,等马车离了王家一段路程,干脆绑了叶乐乐后,自己坐到前头去与车夫吹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