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忍不住嘴角勾出一丝笑意:“那里就有你说的这样。”
“哎哟,婢妾可没说假话,太太如今只是微有些珍圆玉润了,若不是为了子嗣,倒真不必再清减了。多少官家太太就喜欢这样的福气相呢。”
王氏一听,也道:“先前我还有些疑心,但这月我的小日子隔得比往常短了许多。”王氏之前,两个月一次月事的也有,三个月一次月事的也有。这次却是一个半月就来了,她就算不通医道,也知这月事于女人最是要紧,以往也请人调理过,只是没有用处。没想到清减下去,这月事自然有所改善。
佟姨娘却是听得心中一沉:不会真是瞎猫碰着死耗子吧?
这样想着,就没去回应。
王氏也并不在意,只是满心的欢喜,想着若是自己怀了儿子,也在何老爷面前扬眉吐气——明明是他多有借助她的娘家,因为这子嗣上的事情,这些年,他就凭此压了她一头。
佟姨娘心不在焉,好在这一套是做熟了的,也不曾出了差错。
这一遍做下来,又是出了一身薄汗,也不顾自己,就扶着王氏穿衣。
王氏笑吟吟的看着她,拍了拍她扶在自己臂上的手:“你安心,若真成了,我必是言而有信,不会薄待了你的。”
佟姨娘立刻露出个欣喜的笑容来。
两人走到外间去,还没坐定,就听得外边连枝道:“老爷来了。”
何老爷负着手,脸色沉沉的走了走来。
自有双寿抢着去给他奉了茶。
王氏笑道:“老爷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何老爷扫了佟姨娘一眼,见王氏没有屏退她的意思,心中也是奇怪:最近不知道怎的,这佟氏颇得王氏的青眼。
这念头也只在心头一闪而过,佟姨娘家是三代的何家奴仆,无需置疑,是信得过的。
“也没什么,只今日议事,有人报说元国苦寒,今年收成又不好,颇有些动作不断。小打小闹的游勇散兵抢掠倒不妨事,就怕闹出大事来。再过三月我便离了任,唉,别在这节骨眼上生事才好。”
王氏就忍不住皱了皱眉:“老爷一方为官,须为百姓着想才是。不然日后考绩也是为难。专想着避事却不是上策。”
佟姨娘心中也诧异,没料到王氏骨子里的风格比何老爷还高出许多。
何老爷面上不耐:“此事不用你来说道。我在位一日,自是担着一日。”
何老爷在这景州是第三把手,任五品同知。上头文有知府,武有宣抚使。素日里只管着巴结上司,心里是认为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的,今日难得忧国忧民了一次,还被王氏批做程度不够,怨不得他恼羞成怒了。
佟姨娘从上房出来,手上得了王氏赏的几匹布。
顺手就挑了匹湖色的给了双惠:“这颜色正,你穿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