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深睁开眼睛,放下帐幔,遮住青葙的身子,只漏出她的半张脸来。
哪有叫人瞧病,只瞧半张脸的?但御医素来知道李建深的脾气,也只能硬着头皮去瞧。
他弯着身子瞧了会儿,又问了李建深一些青葙的症状,不觉心头一震。
太子妃这分明是中了逍遥散的模样……
这药在前朝宫中最是常见,主子们行房时通常会用它来助兴,药效十分刚猛。
眼前的景象,瞧着也不像是太子同太子妃的闺房情趣,可除了太子,普天之下还有谁敢给太子妃下这东西?
李建深用帐幔完全挡住青葙,道:“直说便是。”
御医垂头道:“回殿下,没见着东西,不敢确定,但依微臣之见,多半是……是逍遥散,且瞧着太子妃所服剂量不小。”
李建深不是未经过世事的无知小儿,听见这番话,又想起方才王婉然的异样,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
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沉下脸来,眼中满是冰凉。
不过如今还不是追究此事的时候,他得先解了青葙的难受再说。
“如何解?”
御医对此事似乎司空见惯,直言道:“最直接也是最快的法子,便是阴阳交合,除此之外,用凉水浸泡也可解,只不过费时些。”
一声微不可查的呻吟从帐中传出。
李建深抬头,道:“出去。”
屋里的下人连同御医连忙下去,顺带关上了门,不消片刻,屋内便只剩下李建深和青葙两人。
李建深回头去瞧青葙,只见她的衣衫已经褪了大半,嘴唇因为难受,已经被咬出血来。
他掐着青葙的两颊,将手指塞到她齿下,道:“咬这个。”
青葙眼中满是水汽,眼尾发红,鬓角因为发汗湿透,瞧着便惹人怜爱。
很快,一股疼痛便从李建深的手指传遍全身。
然而李建深似乎是没感觉一般,只是垂眼瞧着青葙。
疼好啊,疼可以让他保持清醒。
他听着青葙的喘息,看着她,不死心地问:“我是谁?”
青葙此刻还在被无尽的燥热折磨着,她目光迷离,眼睫上满是泪珠,她看着眼前人的嘴唇一张一合,却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她松开李建深的手指,坐起身来去抱他,她的手臂如藤一般缠绕在他的身上,像是沙漠中干渴的旅人终于找到了绿洲,不由得轻叹一声。
李建深仍旧僵持着不动。
青葙去扯他的衣领,顺着他的喉结往上,在看见他的嘴唇时,不带丝毫犹豫吻了上去。
李建深万没有想到,他一直期盼的青葙的吻,竟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