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能真正比得过一个死……
春和日暖,鸟语花香,一大早,李建深下了早朝,忽略掉众臣或探究或敬畏的目光往外走。
许是他太久没露面,一见到他眉心那颗朱砂痣没了,底下的大臣,都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叽叽喳喳闹个没完。
当然,最生气的莫过于李弘,但他到底顾着皇家颜面,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将此事揭过便算,倒是几个吵闹的最凶的,被罚了两个月的俸禄。
那些大臣自然不敢再多言,只能在心里猜测太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何事,怎么得了一场风寒的功夫,眉心的朱砂痣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秦仲景心里也甚是纳闷,拉着魏衍道:“小侯爷可知晓是怎么回事?”
魏衍斜睨了他一眼,悠悠道:“我不知道,要不秦中书去问问?”
瞧太子殿下方才在朝上的那幅神色,自然是不想叫人知晓的,太子的脾气他还是知道的,他不乐意说的事情,你若是还没眼色地去打听,那就是想找死。
秦仲景知道魏衍又在诓他,连忙摇头:“我要是有那个胆子,还用得着问你?快说,到底因为什么?别不是为了那卢娘子吧?”
魏衍歪头看着他道:“我说中书令大人,旁人叫你呆子,你还真把自己成当呆子了?除了卢娘子你就不知道别人了?太子真正的身边人是谁,也不动脑子想想。”
“你说的是——”秦仲景环顾四周,又小心地看了一眼李建深的背影,放低声音道:“你说的是太子妃?”
魏衍刚觉得他还算有救,下一刻,却又被打了脸。
“不会是她把太子的眉心痣给挖出来了吧?!”秦仲景震惊。
魏衍将那只想拍在他肩膀上的手默默收了回去,片刻之后,方才叹了口气走了。
留下秦仲景满脸的疑惑站在原地。
早早将他们甩开的李建深并未听见他们的谈话,只一路往外走,等反应过来,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偏离了去梨园的路线,正在往东宫的方向而去。
他停下脚步,眸色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冯宜在心里叹了口气,太极宫的路数不胜数,太子却偏偏走上了这一条,看来这心里,终究是放不下。
他十分有眼色的开口:“殿下,方才在朝上站了这许久,想必您也累了,不如先回东宫去歇歇。”
听了这话,李建深又沉默了许久,才道:“今日是不是王植生辰?”
“是。”依依向物华定定住天涯
冯宜以为李建深要让自己选一份寿礼送过去,却见他没了下文。
李建深终究还是回了东宫,他在承恩殿的窗口处站着,冯宜原本觉得他是在看院中的春景,等反应过来之后才意识到,李建深站的那个窗口正对着丽正殿的方向,只要稍稍抬眼,便能瞧见丽正殿的屋檐。
他是在瞧太子妃。
冯宜心里五味杂陈,却又无可奈何,都闹到要和离的份上了,还能如何?
他轻轻甩动了下拂尘,道:“殿下,谭琦已到,正在外头候着。”
“叫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