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在前面慢慢走着,脚步蹒跚。沈安之只能压下心中的不情愿,跟在后面。路上,她时不时望向远方,那是她原本要去的方向,心中满是无奈。
“哎哟,哎哟。”
还没走几步,老太就又坐在地上哎哟哎哟起来。沈安之内心充满矛盾,侠义之心又让她难以对眼前需要帮助的老人置之不理。
犹豫再三,沈安之最终还是蹲下身来,不太情愿地对老太太说:“老人家,我背您回家吧。”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
老太太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缓缓趴在沈安之的背上。沈安之站起身来,只觉得背上一沉,这老太太虽瘦小,但背起来却也有些分量。
安之皱了皱眉头,暗暗调整了一下呼吸。
团团在一旁歪着脑袋看着,似乎不理解沈安之为什么有些不开心。它迈着小短腿跟在后面,时不时出几声低低的叫声。
沈安之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终于,在绕过了几道弯,穿过了一片竹林后,老太太指着前面一座破旧的小屋说道:“姑娘,那就是我家了。”
沈安之松了一口气,加快脚步来到小屋前。她轻轻将老太太放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团团在一旁欢快地转着圈,似乎也在为完成了这件事而高兴。
安之正要离开,老太太忽然唤住她:“姑娘,你帮人帮到底,老婆子我一下午也没吃饭,现在腿脚也不方便,帮煮口吃的吧。”
这要求真是惊到了下巴,但安之一想到渡口的船也没有,于是就还是答应了。
安之在灶间忙碌起来,虽然炉灶简陋,但这些基本的事情难不倒她,她先去屋外找了些柴火,然后从米缸里舀出仅有的一点米,淘洗干净后开始煮饭。
饭菜虽然简单,但屋子里弥漫着久违的烟火气。老太太坐在一旁,眼中满是感动:“姑娘,你可真是个好人。”
终于,沈安之帮老太太把饭做好,看着老太太开始吃饭,她才起身离开。
带着团团再次来到渡口,果然,船家又回来了。
“船家,船家,终于等到你了。”沈安之高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船家听到呼喊,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看到是沈安之,微微皱了皱眉头。“姑娘,天晚了,要过河等明天了,我得回家去了。”
“啊!你,你……”安之郁闷到不知道怎么形容:“我刚才有事耽搁了,这样,要多少钱我给,你能不能帮帮忙,渡我过河?”
船家一听到钱就来劲了,问道:“那你准备给我多少?”
安之的心放下了,还好离开蜀香镇的时候问幺女要了一些酬劳,不然真的是寸步难行,可安之在腰间摸了半天也没摸到钱袋子。
沈安之咬了咬嘴唇,有些尴尬地说:“船家,我的钱袋子好像丢了。”
船家的脸色微微一变:“明天吧。”
说完,船家就毫不犹豫的拿着船桨走了。
“气死我了。”
沈安之怀着复杂的心情,急匆匆地又返回老太太的家。还未走近,就听到屋里传来数钱的声音。她心中一沉,轻轻推开虚掩的门。
只见老太太正坐在昏暗的屋子里,桌上点着一盏小油灯,钱袋子里的钱币散落在桌上,她正一枚一枚地数着,嘴里还念念有词。
沈安之看到这一幕,心中的愤怒再也抑制不住。她大步走进屋子,声音带着寒意:“老人家,你这就不厚道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