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展昭不是真的猫儿,被拎住了脖子依旧能够动弹:“又不是我求你救!”
白玉堂晃了晃身子,忽然自嘲般的拍着展昭大笑:“哈哈……切,所以说我是自讨苦吃……所以说,我才傻,最傻!”
……
“他们在干什么?”东方不败抱着手臂,倚在水车旁,好笑地看着小猫小鼠斗嘴——这两只完全是旁若无人,眼里只看得到对方,对从天而降的三人一妖置若罔闻。
法海淡淡道:“他们中了被雾气迷惑……失去了神智。”
展昭那大大的猫儿眼瞪得圆圆,可奇怪的是瞳孔处一片混沌,不见昔日的晶亮可人;白玉堂狭长的凤目同样不见昔日傲然的神采……很明显,他们都着了姜辰的道儿,被这诡异的药雾迷惑了心智。
东方不败伸出手,拍了拍空气中星星点点的蓝莹色,只觉凉得诡异,沾湿得分外别扭:“这雾气里头到底是什么?”
“我不知道。”法海摇头——他只能以法力压制药性发作,其他的,毫无所知。
东方不败也不知道,但是他有办法验证——眼角一笑,眸光闪烁,手中的细针赫然滑出,刺破浓郁的迷雾,隐隐带着破空之声。
老蜘蛛在他抬手的瞬间就知情形不妙,捂着脑袋就地一个驴打滚,自欺欺人地根本不敢看那枚针往哪里飞——其实,东方不败的目标并不是他,金针之后的红线绷得极紧,东方不败指尖一弹,金针瞬间改变方向,倏忽向瞎道士飞去。
银针红线擦过瞎道士的脊背钉于墙上,只听得一声轻鸣脆响,宛若玉珠落盘,法海立即看向他:“你做了什么?”
东方不败一拉红线,银针赫然收回掌心,法海定睛细看,不禁更加诧异——细若发丝的针尖之上,竟然挑着另一枚细细的银针,其上还流转着丝丝的金光,可见,正是之前被法海淬过法力,再打入瞎道士穴道、助他保持清醒的那枚。
“你是想用他来试出……”法海忽然看向展昭和白玉堂,明白了,“算了,好歹不会出人命。”
“放心,就算我要真杀人,也不会当着你的面。”东方不败收回银针,笑了笑,“你快去找鹤翎吧,这里交给我。”
“……”法海无奈,只得快步向鹤翎所在的小屋走去——如果他的感觉没有错,现在,屋内,有两个人。
“吱呀”一声,推开竹门,果然发现,闭目打坐的鹤翎身便还有一个人:茜草姑娘正一步一瘸地点着一圈儿细长的蓝绿色小条儿,姣好的眼眉蹙着,眼眸中流转的神色十分复杂。
微微的星火飘摇着,就如熏香一般,屋内青烟袅袅,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异香,法海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看向茜草:“这是什么?”
“这是清心香……”茜草重伤未愈,脸色雪白,身上带着重重沁血的伤痕,连说话都有些困难,“可以,暂时……抵御这些雾气。”
鹤翎正在全力冲穴,静静闭目,连雪白的长发都一丝不动,仿佛对外界根本没有感觉。
“这些雾到底是怎么回事?”
“药王的御药之术极其精妙,我也不能完全确定,只知道……这些雾,可以激发人内心深处隐藏的所有感情……”茜草再次点燃一缕清香,艰难地弯腰、放到地面,“这雾本不会要人性命,但是,他本就被心魔所困,又被封死穴道……若是心魔矛盾爆发,他会死的。”
法海明白了,看向茜草的目光也变得复杂:“他救了你一命……所以,你这是在报恩?”
“嗯……”茜草紧紧咬着嘴唇,轻轻点了点头,“我们药王谷的人,恩怨分明,有恩必报,有仇……同样必报。”
——恩怨分明,有恩必报,有仇同样必报……倏忽觉得熟悉。赫然想到,曾经,鹤翎的徒弟紫儿小兔子也说过这些话。
想起紫儿,法海的心中不由升起一丝奇怪的感觉,手一抬,雪白的拂尘扫出一个晕着淡淡白光的圆圈,缓缓的从四围逼近,将满屋子清心香的烟气包裹在内,笼罩住闭目打坐的鹤翎和艰难站立的茜草,光晕之内,鹤翎的白发泛着丝丝清淡的银光,静谧而诡谲。
“谢谢你……”茜草却摇了摇头,一手挪着带着大片血痕的右腿,另一只手扶着身侧的竹桌,艰难地走出了光晕包裹的范围,似是还要出门,“外面,展大哥和白少侠也中了迷雾……可是,他们不能用清心香……”
“为什么他们不能?”法海看着她站都站不稳的模样,皱了皱眉,正想细问——忽然,只听一声轻响,随即,一道劲风猛然袭向茜草脆弱的脖颈!
法海脸色一变,雪白的拂尘瞬间滚出,如丝绢般卷住茜草的腰,向后一带,同时,另一只手中赫然化出一柄长剑,寒光凛冽,瞬间横上了忽然袭击的那人的脖颈:“鹤翎,他是在救你!”
“我知道。”鹤翎一振衣袖,几道光弧,冷笑道,“我也是在救她!”
“——什么?”法海疑惑地移开剑,鹤翎缓步走向茜草,皱眉,“清心香是以毒草炼制,本对药王谷中人并无影响,但是你被他废了修为,再吸入这种香气,也会中毒的。”
清醒之后,鹤翎周身的威压更甚,法力也更为惊人,茜草咬紧唇瓣,咬牙道:“这不关你的事……叛徒。”
“他废了你的修为,你还对他死心塌地……果然是蠢!”鹤翎冷笑一声,忽然出手,一道光弧赫然袭向茜草的脖颈,茜草不及躲闪便被击晕,鹤翎一把接住茜草全身是伤的瘦弱身体,紧紧皱眉,忽然一指划向茜草颈后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