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柔对聂钊的观感特别复杂。
当在各种正式场合,看他对外交往,看他那双黯沉的眸子里全是算计时,他在她心目中,就是上辈子那个睿智而沧桑的首富先生,是需要她尊敬的人。
但当他暗戳戳的接近她,并以丈夫的身份自居,干涉,或者打探她的生活时,就会让她有种,他没有过感情经历,还是个鲁莽少年的错觉,让她会忍不住萌生一种想要欺负他的恶趣味。
而关于她和宋援朝俩聊的事。目前陈柔还不能告诉聂钊。
鉴于目前香江的社会状况,非法之时行非常之事,聂钊所做的事情也全是出于自卫,陈柔要为原身讨公道,所以会陪着他做。
但作为军人,她跟宋援朝一样是有原则,有底线的,不能眼睁睁看着犯罪分子杀害平民,所以哪怕她不出手,但她必须助宋援朝,尽可能保住聂耀的性命。
当然,前提是不能让聂耀的存在威胁到聂钊的利益,继而影响到军方的任务。
那她就成培养她的国家的罪人了。
这些事一两句话讲不明白,陈柔也不想聂钊费脑,遂岔开话题,问:“头痛不痛?”
聂钊摸了一下锁骨上的伤,诚言:“还好,就是这儿有点酸痒。”
骨头部位要生新肉,又酸又痒,难受之极,但他最痛苦的不是锁骨也不是头,而是痔疮,那是难言之隐,还特别特别的痛,痛到无法用语言形容。
电梯门开,陈柔搭了把手,扶上聂钊的胳膊:“身体不舒服,你还有闲心观察宋仔跟我的聊天?”他会不会管她管得太宽了点?
聂钊倒是很坦然,柔声说:“你是我太太,我关注你是很正常的。”
察觉到她的不悦,又说:“我都说了不过随便问问,你可以不回答。”
陈柔虽是军人,性格也糙,但正因为是军人,接触的男性范围广,所以对男性比较了解,她说:“我猜关于大陆军方那边,你这边也没听说什么消息吧?”
他是个精明的商人,先抛诱饵再问宋援朝的事,肯定是想交换信息的。
既陈柔不配合,他应该也会拒绝跟她共享大陆军方的事。
果然,聂钊没接话。
陈柔好气,心说这家伙还真是个小气鬼!
……
顶楼花房是露天的,但是装有空调,所以即便燥热的夏夜,花房也是清凉的。
这是香江风情独美的浅水湾,远处就是夕阳下波光凛粼的海面。
花房里正开的是金边蝴蝶兰,据说是日本培育的品种,一株就要几万块。
医院,聂荣那边有安秘书,明叔已经回家了,就在楼上,教邝仔如何摆盘摆餐具倒红酒,见聂钊肘着陈柔来了,以身给邝仔示范如何拉椅子推椅子,铺餐巾。
聂涵正在吹着海风打电话,回头一看:“小叔,细娘?”
聂钊拍她,说:“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你们都下楼去吃饭。”
聂涵看看陈柔,无奈说:“细娘,都是你爱吃的菜喔,你们慢吃,我就不打扰啦。”
……
陈柔以为聂钊是个小气鬼,今天会故意沤她,不跟她交换信息。
但眼瞅着明叔和聂涵几个离开,他甫一坐下就说:“因为联合剿匪部队提前知晓菲律滨海盗和米国之间的暧昧关系,没有借助军事卫星,目前还没有人员死亡。”
菲律滨的形势非常复杂。
因为拐卖和虐杀劳工,绑架人质盛行,该国不得已接受国际警方派出的剿匪部队,而目前所谓的两地三国联合部队,菲律滨自己的人里面大把海盗的同伙,文莱又是个小国,只是用来充数的,所以能剿海盗的人都是陈柔的老前辈们。
他们要不借助米国的军事卫星,在异国他乡又山高林深的,任务会很难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