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千璃轻哼了一声,至此不想再多谈论这个问题了:“我意已决,表哥你可不能出卖我啊。”
“我来此无人知晓,你爹也只当我还在外头跑镖,给我来了信让我留意你的下落,我来之前就回信给他说并无消息了。”
穆千璃这才稍微心情舒坦了些,转而又道:“那表哥你什么时候走?”
杨宥然一愣,有些受伤:“我刚来你就赶我走啊?”
穆千璃眨了眨眼:“我就那么一问,你总不能在这待着了吧。”
“怎么不能待着。”杨宥然道,“我们也许久没见了,近来我手头的镖都跑得差不多了,能有好些空闲日子,你既然不走,我便在扶风镇住下,有我在此照应你,我也能放心一些。”
穆千璃好笑道:“扶风镇就是个小地方,我不需要什么照应啊。”
“怎不需要,我听说前不久扶风镇周边被捕获了一个大贼,贼人手底下的小弟还在扶风镇闹过事,那人虽是被抓了,但指不定后头还会不会有心怀不轨之人,你要真遇上什么危险,难不成还指望你隔壁那个病弱的容公子吗?”
穆千璃眉头一皱:“不许你这么说他。”
杨宥然不知是自己哪句话惹恼了穆千璃,谈话就此被穆千璃打住了。
不过心大的他很快又振作了起来。
虽然没能劝得穆千璃跟他回遥城,但至少他见着她了,往后在她改变主意之前,就先在扶风镇陪着她吧。
杨宥然这头乐得去寻了个住处在扶风镇安顿了下来。
穆千璃却是烦闷不已。
起初穆千璃是打算给杨宥然寄信去,冒着透露自己位置的风险,让杨宥然帮她盯梢放风。
最后这事被她搁置下来,她压根就没和杨宥然联系。
但杨宥然自己便找了来。
穆千璃躲在这里并不安全,杨宥然能找到她,保不准再过不久她爹也会找到她。
怜玉担忧她总不能一直在外躲着,杨宥然也劝说她不如回家和她爹低头认错。
好似旁人都无法理解她为何一定要这般倔强,也无人真正支持她去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
烦闷之下,穆千璃今日暂且搁置了趁夜潜入容澈屋里的计划,抱着几坛酒在夜里攀上了自家的屋顶。
穆千璃刚在屋顶上坐稳,好巧不巧,一垂眸又在院中瞧见了没睡的容澈。
她嘴角扯动了一下,心道,他还真是没哪一日会早睡的,好在今日她并没想做什么。
所以穆千璃倒也坦然,冲容澈笑了笑,道:“今日我自己带了酒。”
说罢,还把酒坛举起给容澈看。
容澈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穆千璃今日似乎真的只是想喝酒而已。
他微微颔首,没有多说什么,转身朝屋里走去。
没过多会,容澈从屋里也拿了几坛酒出来,仰头道:“我陪你喝一点吧。”
穆千璃摇头:“你若身子不适不必陪我,今日我有些烦闷,可能会喝得多。”
言下之意也可能在提醒容澈,她若喝多了,兴许是会醉的。
容澈抿了抿唇,没多犹豫,开口道:“那我少喝一些,陪你解解烦也好。”
不等穆千璃再开口,容澈已然有了要攀上屋顶的动作。
不过他又很快反应过来,视线一转,落到了被他搁置在一旁好些日子没用的木梯。
容澈不太自然地走过去,好在木梯并未沾有太多灰尘。
木梯靠在屋檐上,他动作慢吞吞地爬上了屋顶。
穆千璃看着他摇摇晃晃的样子,不禁小声提醒他:“你小心一点。”
不过容澈自然是摔不着的。
待他在屋顶上稳稳坐下后,穆千璃才放心地收回了眼神,仰头喝了一口酒,烦闷不减。
容澈很安静,也如他最开始所说,喝得不多,几乎是穆千璃好几口他才浅浅喝上一口。
一坛酒下肚后,穆千璃思绪开始迷离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