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道:“是慕容为你准备的。”
慕容准备的。
花稚显然没有多想这话中深意。
她饿极,立刻拆了盒子匆匆拿了一块咬下半口。
囫囵吞枣,没太尝到味道,但桂花味和甜味在口中化开,缓和了一点饥饿感。
想到月琉音也没有用早膳,又看向他问:“师父,您也要吃吗?”
花稚本意是再给他那一块新的。
却不想师父直接凑上前来,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咬了半块的桂花酥吃掉。
薄唇轻轻擦过指尖,带来一点痒意。
花稚心惊肉跳,立刻抽回手。
月琉音眉目低垂,忽然问她:“方才,慕容和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花稚躲开他探究的视线。
月琉音仍盯着她看,见花稚不肯多说,干脆坐到她身边。
“师父,您、您别这样。”她连忙用手推搡月琉音。
花稚深吸一口,感觉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她觉得今日的师父有些奇怪。
或者说,从昨晚起,就有些不大对劲。
“师父,是发生了什么吗?我、我不太习惯、您这样。”
她斟酌了用词,有些茫然地看向月琉音。
月琉音这才逐渐感觉到。
这叁两年来,花稚和他,的确没有以前那般亲近了。
小时候,花稚只喜欢与他亲近。
总是哭着闹着要他抱,半点不顺意就要扑在地上打滚,赌气不吃饭,饿着肚子,哄不好,师伯师叔来抱也不肯,非要他抱才肯爬起来。
他自也无法。
总不能和个孩子怄气。
她要抱,他便抱着,惯着。
直到花稚长大成人。
但是,长大这个概念,其实是有些模糊的。
若只以年岁来论,花稚已然结发及笄,是可以谈婚论嫁的年纪。
但在月琉音眼中,她仍然稚气未脱。
身体也是,心智也是,甚至对待男女间的感情也是,不大开窍,不大上心,仍是孩子心性。
但若说她全然不懂,又好像不是。
就例如眼下,她会躲避他的亲近,与他保持应有的距离,师徒亦或者男女间本该有的距离。
她其实也明白的,那一线究竟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