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和颜悦色的,宝绿也就高兴起来,答应声就去见商海了。下午外面的铺子将她送去的珍珠做了首饰拿过来,宝绿要去接,宝翠几乎是把她推到一边,飞快的捧住匣子,跑到苏沅面前笑盈盈道:“姑娘,都做好了,您瞧瞧,这支珠钗多精细,姑娘戴在头上定是比谁都漂亮,还有这支……”全然不知苏沅都看在眼里。以前宝翠再如何,好像都不会欺负宝绿的,是不是最近自己对宝绿太好了,她到底露出了真面目,那要是她再对采英好呢?说实话,凭着采英前世陪在自己身边的忠心,又怎么不可能对采英好?到时候宝翠肯定是要更受不了的,苏沅目光微微的闪动了下。她看了看珠钗,沉默不语,宝翠凑上来道:“姑娘,您上回不是掉了一朵珠花么,这朵比那朵更好呢!”在白马寺不慎弄丢了,也不知是不是在竹林里,只当时怕闹出动静叫人知道了陆策的事,苏沅便不曾使人去寻。她不搭理宝翠,慢条斯理挑了两次珠钗出来,将最漂亮的一支送给陆静姝,略差些的送给陆静妍。至于陆静英,她是不会管的了,因为送去了只会遭到嫌弃,指不定下回还当面埋汰她,不如对关心自己的人更好一些。阮直在京都购入了一处三进的宅院,搬进去那天噼里啪啦放了好一阵子的鞭炮,甚至为喜气,还在门前撒了铜钱,引得周遭看热闹的一通哄抢。苏家下人们都在议论这件事情。京都寸金寸土,可阮直随随便便就买了这样大的院子,足见其囊中阔绰。阮珍倒是发了愁,手里拿着信半响说不出话来。哥哥请母亲搬来京都一起住,但母亲推三阻四,说才在门前开辟了一块地想好好种些东西,不愿意来京都,又说京都买东西不便,哪里有晋县的蔬菜新鲜,总是不肯过来。阮直就很恼火,让阮珍一定要劝服母亲快些搬过来,说宅院就是为此买的。尽个孝心都不成!“许是不舍得左邻右舍。”阮珍与蕙娘道,“像张大婶,阿根娘,都是跟母亲非常好的,恨不得每日吃饭都在一起吃。”蕙娘不以为然:“到得京都也一样有好邻居!”阮珍摇摇头。苏沅悄然进来,在屏风之后道:“蕙娘说得不错,晋县再好,又哪里比得上京都?老太太就该搬过来。”“你……”阮珍惊讶的瞪圆了眼睛,这女儿怎么知道这桩事情的,她的信才刚刚收到呢,就在这里说这种话了!“阮公子不是买了宅院了么。”苏沅粲然一笑,“这定是要把阮老太太接过来了。”真是猜的不成?阮珍疑惑,她把信放于案上:“母亲早就习惯晋县了,哪里像哥哥,他成日在外面跑,年少时甚至走遍了五湖四海,把哪里都当家,但母亲不是这样的,再说了,她过来也没有什么认识的夫人太太,怕是与别人相处不好。”“可老太太年纪不小了!”苏沅叹口气,“正如您说的,阮公子常年不在家,她总是一个人在家里,难道不叫人担心吗?我听说有一回拿柜上的东西摔下来,弄伤了腿,要不是被丫环发现,还不知怎么样呢!还有,我上回见到她,头发都白了不少,明明有儿有女的,却一个人都不在身边。”阮珍的心都被说得揪了起来!要不是自己做了姨娘,也许就住在母亲附近的,她可以经常去看看,可现在,一年都见不到一次,倒是累得老人家挂念自己,总是送东西过来。阮珍眼睛由不得红了。“您快些劝老太太听阮公子的罢。”苏沅知道母亲心软,也知道她关心老太太,“她老人家在京都,就算见不到,也很容易知道近况。”“可如何说服呢?”阮珍已经被说动。“这还不容易?”苏沅微微一笑,“就说京都的姑娘好,阮公子也该娶妻了。”这是母亲最大的心病!阮珍抿嘴笑道:“都是他惹得事儿,那我就这般说了。”提笔写起信来,说阮直好像有意向要娶妻,让老太太快些来京都帮他选一选,其实这事儿也是阮珍着急的,只是阮直从来不放在心上,她们没有办法,但现在阮直让她去劝,她就拿这个由头出来,到时候阮直也只能认了,指不定还真的会好好选个中意的姑娘呢!苏沅看她写完了给季氏的信,终于彻底放下心来。这样一来,季氏肯定很快就要搬到京都了。“要是阮公子不肯娶妻,就说祖母搬家累到了身子,请个大夫去看一看,看阮公子于心何忍。”阮珍扑哧笑了,但又担心起母亲搬家,跟蕙娘道:“你务必与哥哥说一声,让他一定要多派几个人看顾好母亲,不要让她亲自去弄这些东西。母亲很爱惜总是生怕弄坏了的,一定要让哥哥注意了,若出什么事情,都要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