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蕊的脖子上,还有赵思娜的刀留下的浅浅伤口,已经结痂又脱落了,只有极淡极淡的粉色,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分辨不出来。
在他看她的时候,江清蕊已经直接用手一撕,把纱布给撕开了。
江清蕊很直观的看到,在陆泽的胸膛处,一个直径两三厘米的伤口,结了厚厚的痂,还有一些药物涂在上面,而周围的皮肤,平整如初。
这是为了救她,他亲手刺下去的。
她静静的看着。
“你不是医生,怎么知道心脏的具体位置,万一,刀尖偏了呢?万一,碰到心脏了你?”江清蕊问道,“赵思娜不会因为你献出你的生命,就放过我。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会不懂吗?”
“我懂。”
“那你为什么还要怎么做!”
陆泽哑声回答:“因为我,别无他法。”
“你……”江清蕊哼了一声,“我看你是越老越糊涂。”
“老?”陆泽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她说他老?她嫌弃他老?
“怎么,还不服气吗?”
他抿了抿唇,却还是说道:“小蕊,我只比你大五岁。”
“五岁,我上小学的时候,你都快小学毕业了。我初中的时候,你高中都要快毕业了。人家说,三岁一代沟,你大我五岁,四舍五入,就是两个代沟。”
陆泽皱眉,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摇摇头:“你这种说法不对。”
江清蕊咬着下唇,把他的衬衫衣领往中间一拉,盖住他的胸膛:“陆泽,既然选择还清我,既然不见我,那就应该离我越远越好。你跑到这里来算什么,说想我,又算什么?”
“理智告诉我,要让你走。可情感告诉我,小蕊,我……”
我不能没有你。
许安眠的死,成为了陆泽一辈子最大的遗憾,最深的伤痛,成为了他人生的创伤。
他之所以会患上创伤后综合征,就是因为太后悔,太自责,太想念,沉溺于这种复杂交织的情绪,无法自拔,日日夜夜都被情绪掌控,脱不了身,最后……病入膏肓。
如果,没有江清蕊的出现,还不知道,这个病,会把他折磨到什么地步。
而江清蕊就是许安眠这个事实,彻底的治愈了他。
“你什么?”江清蕊问道,“你还是想把我留在你身边吗?”
陆泽轻轻的摇了摇头。
明明这是江清蕊最梦寐以求的结果,可是,看着他摇头这一瞬间,她的心里还是变得空落落的。
他放手了。
他放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