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听怎么觉得有?些……出人意料?
毕竟,那日她摔倒在地,美人计加苦肉计连番用上?了,对方?连眼皮都不曾抬过一下,连搭把手?扶人的优雅和气度都压根不曾有?过呢。
这?会子会这?样好心?
怎么听,怎么觉得奇怪。
不过纵使如此,柳莺莺到底心头微动,立马笑容灿烂的将手?伸了过去,脸红羞涩道?:“多谢公子。”
说罢,将手?送到了对方?跟前?。
不多时,却见那宽广的袖袍一拂,出现一只修长好看?,骨节分明的手?来,手?中捏着一柄匕首,匕首锋利,刀尖森森反光。
就在柳莺莺一脸不解时,那柄尖刀直接抵在了柳莺莺指腹上?,便要将她的手?指划开。
柳莺莺的手?指顿时微微一缩,对上?沈琅的清冷的目光,当即声音略抖,只有?些结巴道?:“公子,这?……这?是作甚?”
沈琅面无表情道?:“刨指取物,刀疗法。”
柳莺莺:“……”
柳莺莺嘴角的羞涩瞬间僵在了原地。
有?这?样的疗法吗?
柳莺莺怎么觉得,对方?是在故意……搞她?
大夫呢,大夫在哪儿?
柳莺莺的手指在那柄匕首将要?划破她皮肤的那一瞬间,嗖地一下要?缩回去。
开?什么玩笑?
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
她这双手可紧要着了。
要?弹琴,要?作舞,要?画眉,要?作画,还要?为?将来的夫君洗手做羹汤。
便?是不撩眼前这个不解风情的东西了,她也势必是要?保护好自己的这双手的。
刺了几个血泡便?也罢了,血泡不会?留疤,可若是用刀划开?,势必是会?留下疤来的,若是留疤了,柳莺莺都对不起秦妈妈给她双手泡过的整整三年的生牛乳来。
他是尊贵的沈家大公子又如何,在柳莺莺眼里?,这个人一整个人全部加在一块儿,都还没有她柳莺莺一根手指头重要?呢。
却?未料,仿佛早已预判到?了她的预判般,在柳莺莺手指缩回的那一瞬间,一只修长冰冷的手冷不丁摁在了她的手腕上。
像是一根铁钉似的,牢牢将她的手腕钉在石桌桌面,竟让她动弹不得分毫。
柳莺莺一愣,一抬眼,便?对上了一双清冷的目光。
沈琅举起匕首,淡掀了下眼帘,扫了对面柳莺莺一眼。
“不拔呢?”
那根刺!
沈琅慢条斯理的问着,清冷如玉的脸面上始终无甚情绪,然而细细看去,那双狭长清冷的凤眼里?分明透着股子晦暗如深。
柳莺莺愣了一下,她没想到?他竟会?出手摁住她的手,也没想到?自己竟会?遭此?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