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回事。”我直直盯着前方的地板,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沙哑的声音,“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别开玩笑了,什么殉情,根本就是狗屁不通!”
说到后面我几乎吼了出来,情绪完全失控。
什么殉情,不要太好笑,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不知道真实情况就乱下定论,有很多事根本和表面上看起来的完全不一样,眼睛是会骗人的。
班主任只好呐呐地坐在我身边,说:“池迁爸爸,我们还是到那边去吧,池迁他应该在”
说到这里他的手机就响了,于是话也不说了,急吼吼地跑去巴结徐局长去了。
手心里都是汗,我只能无比心焦地等待下去。
这时,只感觉眼前灯光一晃,我抬起头来,红色的灯变为绿色,我整个人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门开了,我无法控制地开始发抖,我屏住呼吸,用全部力气在祈祷。
“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在看到医生一脸凝重的对我摇了摇头,我整个人差点虚脱瘫倒在地。
一瞬间好像什么都没了,世界“砰”地一下全灰了,那位医生过来扶住了我,他在我耳边问着什么,可我却一个字也听不见了。我目光直直地瞪着被护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人,他从头到脚都被蒙住了,静静地躺着。
“头颅受到剧烈撞击,勉强撑了那么长时间,但探测脑电波时已经完全没反应了,如果不是切开喉管用呼吸机维持,他恐怕早已停止了呼吸,这无疑可以判定为脑死亡了。抱歉,请节哀。”
我看着他一路被推进了一个房间停放,里面没有任何机器,冷冰冰地显示着已经被放弃的命运。
“您可以去和您的家人告别。”
医生低声说着,渐渐放开了手。
我站在原地呆了呆,才消化掉医生的话,踉踉跄跄地走到他身边。
静静地把头挨着他,我伸出颤抖地手握住他。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他昨天还对我温柔地笑,那样热烈地亲吻过我。
心里仿佛有什么被生生挖空了,连着血肉与皮肤就这样硬生生地拉扯出去,疼得我克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可是之后却是无尽的寒冷与空落,让人无所适从。
原来原来这就是失去的滋味吗?
那个在我身边触手可及的人,那个说着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放手的人,就这样失去了吗?
我不停地揉搓着他已然冰冷的手,却怎么也挽回不了逝去的余温。
你为什么要说谎呢。
不是说,会一直抓紧我的手吗?
你不是这样保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