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大多老师都是带好几个班,实在没空,男老师都问遍了,问来问去只好去麻烦女同事。
“陈老师找人代课吗?”
在我一筹莫展之际,身后突然有个人问。
一回头,正是曾经请我去喝庆生酒的那位女老师,她刚从茶水间回来,手上正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玫瑰花茶。
“我那天正好有空哦。”她脸上化了淡淡的妆,笑容非常温柔和气,“如果不嫌我教得差的话,我很乐意帮忙呢。”
“真的吗?”我受宠若惊,为了以防我认错人,我特意看了她挂在胸前的名牌,才出言感谢,“那太好了,真是太谢谢你了,许许慧老师。”
“不客气。”许慧撑着下巴,笑得明艳动人,“那陈老师下回要记得请我吃饭哦。”
这本来就是应该的,麻烦了别人怎么好意思没一点表示?
我自然连声答应了。
好不容易了却了一桩心事,学校又说要孩子都穿校服更好辨认管理,以防走丢的情况发生,于是这完全不合身的校服又成为了我烦恼的新对象。
“爸爸,怎么办?”池迁两手提着裤子仰头问我。
我咬咬牙:“脱下来,爸爸给你用针线把裤头缝窄一点。”
“哦。”池迁乖乖把脚从裤子里伸了出来,穿着一条竖条纹的小胖次站在一边。
我捡起那条肥大的校裤,用忧愁的眼神端详着它。
啧,瞧这长相,真是裤子界的郭德纲。
另外怎么办,缝补这个技能我真的没有。
看我一脸踌躇,池迁歪了歪头,单纯地问:“爸爸,我们家有针线吗?”
“”这个问题问得好。
“哎呦,老三,我真服了你,一条裤子都不会补,还特意送到咱妈这里来。”
二哥翘着二郎腿咬着大红苹果,挤眉弄眼地对池迁说:“你看你爸爸,裤子都不会补,没用吧?”
池迁揪着我衣角,抿了抿嘴巴说:“那二叔你会吗?”
二哥被池迁噎了一下,立刻大言不惭地说:“会啊,我怎么不会,你二叔我可厉害了!”
池迁扯扯嘴皮,没吭气。
“怎么?你不信?”
池迁就扒着我大腿偷笑。
“下回你把你们家衣服拿过来,我能给你拆了重做一遍,做成新的。”二哥挑了挑眉毛,说得跟真的一样。
“老二你得了啊,少糊弄小孩,你要是会缝衣服,天都会塌下来!别把人家阿卷的衣服剪成破烂了。”老妈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低头咬断了线头,招呼池迁过去:“阿卷来,奶奶给你试试看行不行。”
二哥被打击了也毫不气馁,继续说:“唉,老三,你这样不行啊,你看看你,一个离异男青年,还带着一个半大的孩子,又要上班又要照顾小孩,你能忙得过来吗?要不,你也跟着我相亲去得了。我把咱妈给我的照片分你一半,不不不,那些长得漂亮的条件好的都分给你,多好啊!你又不像我,条件好啊,光荣的人民教师,知识分子,铁饭碗啊!长得又人模人样的,肯定很多姑娘”
“别别别。”我连忙打断他,“你别把事情往我身上引,妈让你相亲,别扯上我。我那点子工资养活我们父子都紧巴巴的,堪堪得用,再多加一个人,那不得吃西北风啊。”
“唉,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人家姑娘又不是吃干饭的,人家也挣钱啊!”二哥从沙发那头跳过来,揽住了我的肩膀,在我耳边嘀咕,“我的好弟弟啊,你就帮你哥哥我分分忧吧,我要是再这么整天相亲,什么时候才能追到卫衡啊!”
“你就是不相亲,天天堵在他家门口,他也不会理你的。你自己想想,你连个正当工作就没有,谁愿意和赌徒交往啊?”我翻白眼,完全不留情地推开他,“所以别在我身上找事啊,我还真不想再结婚了,结了一次离了还不够啊,还结,我又不是受虐狂。”
“是这样吗?”二哥怔怔地坐在那,喃喃自语,“原来是因为这个吗?”
我懒得理他,想扭头看看池迁裤子改得怎么样,一扭头就看见老妈闪闪发亮的眼睛,简直就像饿狼看见野兔一样,激动得冒绿光,一下就把我吓住了:“妈你干嘛?”
老妈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转过头把桌上的电视遥控器递给了池迁,摸着他的头哄他:“阿卷乖,你先自己看会儿电视啊,奶奶有事和你爸爸说。”
池迁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没了笑容,他抬眼看了一眼老妈,又看了我一眼,默默垂下头坐到了角落里。
“这孩子真乖。”老妈满意地说,然后走过来坐在我身边,握着我的手,特别语重心长地说:“老三啊,我觉得刚才老二说的那些话,难得的有道理。”
哦完了,老妈把二哥那些话听进心里去了,这回我可惨了。
“虽然呢,你的第一次婚姻不太幸福,但是不代表所有女孩子都是这样的啊,对不对?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不错的姑娘的,你不能一朝被蛇咬,就十年怕井绳啊,对不对?”
“妈,这个事情呢,不是这么说的。”我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做了一下深呼吸,然后又做好了和老妈打持久战的心里建设,我咽了一口唾沫,说,“你看,池迁才跟了我一年,他现在才和我亲近一点,要是我这个时候冒然去相亲啊,结婚啊,对孩子的成长是很不好的对吧?而且,他和我还没有血缘关系,本来就敏感,他肯定会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