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岑恰到好处地露出了诧异的神情:“我的未婚妻遭人诬陷、下落不明,难道我不应该管吗?”“你的未婚妻?”傅珉气极反笑,一拳朝那张欠揍的脸挥了上去,“那是我的未婚妻,从缔结婚约的那刻起,就是我的私有物!你这个无耻之徒,乘人之危、淫人发妻,谁给你的胆子来质问我?啊?!”傅珉丝毫不顾皇室形象,一反常态地和谢岑厮打做一团。乒乒乓乓的声响,让沈眠箬心烦意乱。难怪说alpha的本质是禽兽,会为了争夺配偶而自相残杀,即便在科技多如狗机甲遍地走的时代,最本能的反应还是大打出手,不见血不罢休。照她来看,傅珉现在的丑态,简直比兽类还不如,谁能想到他前一秒还是个运筹帷幄的政客。“够了!”沈眠箬喝道,“请问二位,把联邦议会当成什么地方了?”二人这才停了下来。谢岑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傅珉“嘶”了一声,揩去嘴角一丝血线。下一瞬,一枚动态投影便直直怼在他的面前。那是军工厂内的试验品被空间转移后的画面。傅珉终于不再胸有成竹。他阴沉地抬起头,问道:“你想要什么?”“国务卿小姐想要什么,我就想要什么。”谢岑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太子殿下,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傅珉回到了实验室。这段时间,他一直对外宣称身在帝都,每回一次挥朔星,都像是偷鸡摸狗。但当看见沈眠笙的那一刻,他便觉得风尘仆仆一扫而空,所有的奔忙都是值得。傅珉忽然有些理解,那些在外拼搏的alpha,回家看到守候的妻子时,是怎样的一种温情了。然而孔式手术灯反射出的,显然不是温情。闭合的玻璃水缸内,浸泡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美人。黑色的发丝舒展开来,水藻似的随着溶液起伏。沈眠笙佝偻着背,双手环抱在胸前,形成自然的防备,柔软的长睫上有气泡浮动,然后在他呼吸的瞬间破碎。纯洁的姿态,宛如一个沉睡在子宫之中的婴儿。而他也的确会获得新生。实验室无人看管,只有一环扣一环的智能警戒,除了傅珉,自然也没人负责沈眠笙的饮食。就在离开之前,傅珉把沈眠笙装在了这座人造的容器之中,无数根软管为他源源不断地输送着营养液……和改造躯体、洗清记忆的试剂。傅珉抚摸着钢化玻璃,凝视着水中的人。沈眠笙成拳的手心里,依稀紧握着一朵玫瑰。那是傅珉佩在他身上,嘱咐他不能忘记的通讯器。这些天来,傅珉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沈眠笙身上宣泄着欲望,后者一刻不得喘息。那种冲动不仅仅来自于alpha和oga基因里的羁绊,更像是一种急切的证明。从一开始的毫无反应、像具死尸,再到后来的挣扎反抗、痛呼惨叫,直到一次又一次地被傅珉标记,浑身上下都充斥着alpha的气息……沈眠笙终于软化、驯服,抱着傅珉的腿,发出泣不成声的呜咽。他嗓子哭哑得发不出声音,但还是一遍遍地认着错,并且在傅珉离去前,恳求他不要丢下自己。直到傅珉残忍地掰开他的手,沈眠笙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兽,抽着鼻子怔在原地。半晌,忽然手脚并用地爬开,在凌乱的衣服堆里,翻出了一枚玫瑰形状的通讯器。他将它捂在手心,贴在胸前,再低下头,用侧脸小小地蹭动。这是傅珉送过他的,唯一一件礼物。傅珉心满意足地笑了。他终于证明了,他的oga只属于他。美丽的夜莺,只能被折断翅膀,变成一只发情的母兽,雌伏于自己身下。但他看着伤痕累累、失去意识的沈眠笙,不知为什么,竟有一种心痛的感觉。在沈眠笙背叛他,用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眼神仇视他时,傅珉希望对方能变回从前的乖觉模样。但当沈眠笙被他调教得目光涣散,锐气全无,只能流着涎水,可怜巴巴地乞求他的垂怜时,傅珉又觉得,这不像是沈眠笙。沈眠笙应该是有灵魂的、有理想的、有生气的……哪怕是骂他几句、打他一顿,也比这副被玩坏的样子,要让他来得开心。大概是因为人的本性贪得无厌,总奢求着不可得的东西。也大概是因为强扭的瓜不甜,对于想要的人或事,都幻想能唾手可得、你情我愿——毕竟追逐,就注定了会遍体鳞伤。傅珉心想,这大概就是犯贱。他站在容器前,指尖隔着透明玻璃,勾画着沈眠笙的轮廓。